“镇委镇政府给他们的答复还不明确吗?参与炼油基地的农户,都会按播种的亩数得到应有的补偿。”
“他们希望知道每亩的补偿数?希望知道什么时候给予补偿?”
“这不是为难政府吗?副镇长没有跟你们村干部打过招呼吗?目前,我们还没有那么多钱,有了钱,马上就会兑现。”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不干。”
副书记就说:“你这村干部是怎么当的?”
那干部似乎受了许多委屈,这会儿副书记又不理解,就很有一种你有本事说服群众我看看的意思。
“你跟他们说吧!或许,他们会听你的!”
副书记在边陲镇土生土长,又做了几十年农村工作,还怕你把他摆上台?他又扫了一眼闹事的人,指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大声吼:“狗仔,也跑到这来闹事?你跑到这来为难我?当年,在学校读书,不是我给你看试卷,你考试没一回及格。”
他又指着一个比他小些许的人说:“你要知道,你妹妹嫁到村,不是我镇住你妹夫,妹妹有今天的舒服日子吗?现在,你恩将仇报,跑到这来为难我?”
他还手点点地说:“你,还有你,好说歹说,我们也是亲戚,你表姐的女儿嫁到我老婆村的,你大姨的表姐跟我婶是亲戚,还有你们几个,忘记我构跟你爷的交情吗?”
副书记说:“你们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还怕少了你们的补偿吗?你们一个个给我回去。只要政府发放补偿,我送到你们家去。”
一个地方的人都能扯上这样那样的关系,农民又很朴实,每次,副书记这般吼叫,那些与他在某种关系的人就不好再闹了,一个个都说,你说的啊!你说的啊!你不给我解决,我就找你,去你家找你妈我三大姑,去你家找你爸我六大叔。去你家找你老婆我九大姨。说完了,也就散了。许许多多的群众纠纷也就土崩瓦解了。
这一次,那些人也感到歉疚,点着头不再跟着叫喊,却也没听他的话离开。
老主任跑了下来,想问这边处理好没有,揭幕仪式是不是可以进行了,见人反而越拥越多,就听副书记:“书记问,仪式可不可以进行?”
副书记没好气地反问他:“你没看见吗?”
老主任不是没看见,是不想擅自回去汇报,你副书记既然有这句话,他回去汇报,你就别怪他了。
“我回去如实汇报了。”
“再等一等!”副书记不服气了,冲进人群里,扯着那个叫狗仔的说,“你忘恩负义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把他往人群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