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巧,一只只鲜红的千纸鹤和小纸人,被她一双满是厚茧的手叠出。她神情专注,像一个古镇里的匠人。
苏明安在外面等着,路走了进去,给老奶奶递糖,老奶奶笑着在摄像机前说了几句,又握着路的手连连叮嘱。过了一会,路才走了出来。
“久等了,苏明安。”路说。他的手上提着一盏漂亮的纸灯笼,鲜红的,就像太阳一般。
苏明安对老奶奶的事不感兴趣,没有过多询问的意思。
他们继续在街道上行走,片刻后,路主动出声
“那个老奶奶的女儿,之前被神明阵营强制征兵,强制听取神明低语。”
苏明安微微侧头。
路的眼神悠远
“老奶奶的女儿死于【缺失】病,死前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外孙。”
“女儿将孩子生了下来,但那个孩子天生也是缺陷的。最终,老奶奶迫不得已,亲手杀死了那个孩子。”
“然后……老奶奶就疯了。”
“她只记得怎么叠纸花,怎么叠千纸鹤,她整日整夜叠各种小玩意。因为这些东西,她以前经常会叠给她怀孕的女儿玩。”
“她只会对给她糖的人有反应,因为女儿怀孕前最喜欢吃糖。所以,她刚刚握着我的手,一直叫我‘女儿,女儿’。”
“我的摄像机,就想记录这样的故事。我是为了揭露神明阵营圣裁所的残暴,才来收集素材。”
“我想走一个‘新闻舆论家’的道路。既然这里有媒体、有直播,我想在保护当事人安全的前提下,把这些神明阵营做的残暴的事情传递出去。这样,就算不战斗,我的阵营贡献值也不会少。”
苏明安听着,不说话。
路的思路很清晰。
只是,这样一来,路就和神明阵营完全对立。一旦自由阵营战败,路绝对讨不了好。
“——所以,你明白我和你说这些的目的了吗?”路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