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家和的问候,苏明安发现这群人真的已经将自己的心理状态摸透了。
他们已经看出来,自己不喜欢“生日”这个话题。所以,在其他所有人都在祝自己生日快乐时,他们一句话也不提。
“谢谢,听高德说,我母亲在这里?”苏明安问。
他已经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属于医院的,独特的味道。
由于位置的独特性,这里住着的一般都是些重要人物,所以也不像其他区服的医院那样嘈杂混乱。
这里走动着的志愿医生和护士,脚步声都很轻,大声叫嚷者根本没有,更别说在医闹撒泼的人了——这种人在其他区服的医院屡见不鲜,几乎随地可见。
这里看上去安静、庄重很多,让人有种走进圣地般的错觉。
“是的,你的母亲在最里面的房间,单人间,我们给予了她最好的治疗。”刘家和指了指靠里侧的一间房间。
苏明安走进几步,推开了那间房的门。
这间房是灰白色的。
灰白色的墙,灰白色的顶,灰白色的地面与床,一切似乎都是死寂、沉重的灰白色,看上去单调压抑极了。
一抹天空蓝显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摇晃着银树的窗边,覆着一层淡蓝的窗帘,像混杂在白云中的蓝天。
他似有所感,视线下移。
温柔明净的蓝天之下,是一个在床上沉睡的女人。
女人很安静,黑色的发瀑布般散在灰白的床上,闭上眼睛的表情很宁静,和她醒着时的疯狂全然不同。
她瘦削的,如同骨头架子一般的身躯缩在灰白的被子里,像被浓重的乌云包裹,只留下那抹浓墨般的黑发,涂抹在空白的床纸上。
对于这个人的印象,苏明安的记忆里只有疼痛和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