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如果他们这一队人在这里止步,必然无法获得与神明进一步谈判的机会。
苏明安伸出染满鲜血的左手,给自己打了一针强生剂。
剧烈的痛苦如同虫蚁啃噬般细密地攀爬上身,伴随着的是血条的迅速上升,他强忍痛苦,紧握剑柄,旋转半身。
“唰——!”
一名能量士兵的尸体倒地,看模样,这似乎是一位普通的魂猎。
而这样信仰神明的魂猎,在普拉亚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他们负责保护的居民,却已经快生活不下去。
为了维持家庭,居民会被迫选择加入一些坑骗外地人的酒馆,拐卖奴隶,或是故意勾引外来人,用身体去换活下去的资本。
还有人,会主动揽下清扫战场,整理街区的脏活累活,深入战区,搬运尸体。
他们有的人出于欲望,有的人是非自愿,有的人出于家庭的考虑。但所有人都是为了在这该死的世道中生存。
苏明安想起了那坑骗外地人的奴隶酒馆,街道边过分热情的女人,白日里分外干净整洁的街区,以及被人搬运着的,盖着白布的尸体……
这是一个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选择互相伤害的世界。
人类与魂族,魂族与魂族,人类与人类。
人们在这种病态的生存方式中,背离本心,逐渐与痛苦并存。
含垢忍辱,苟且偷生。
而这一切的根源……
很明显,
——就是不远处那静静站立,姿态看起来淡漠高傲至极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