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晰地看见了视野四周隐隐约约存在的暗角。
就像恐怖游戏中的核能手电筒视野,中央的一圈是清晰的,四周却像被黑雾遮住了。
他看向这间房间。
房间很狭小,生存空间被灰白的墙壁挤压得极其狭窄,除了身下的床,旁边还有一张木质的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个小小的衣橱。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响彻在这片小小的房间里。
此时时针指向1,如果他猜测不错,现在是凌晨一点。
简单朴素的家具静静地压在地面,留出的路极其狭窄。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个说话的人,也完全没有踪影,只有一扇狭小的门安静地合着,门底下没有缝隙,看不见外面的任何东西。
他抬起头,看见墙壁上一扇窗户。
窗格是漆黑的,外面没有光,但在他望过去时,却像有扭曲的黑色线条从窗格中蔓延而出,枝叶一般拼命生长,像是阴影从外面钻了进来。
但在他下一个眨眼时,那扭曲的黑色线条又突然消失不见。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果然阴间。
他伸出手,看见一双近乎于瘦骨嶙峋的手。
惨白的灯光下,那手白得近乎透明,手背上有着无数道针孔,而有一道巨大的口子顺着右手臂上臂,一直蔓延到了手背之上,伤疤看上去非常狰狞。
他掀开被单,看见了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病号服下是一具极其瘦弱的身躯。
他忽地感觉大腿处很疼,在思考片刻后,他关闭了直播间,将裤子拉开。
他看见了刻在大腿之上的,深红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