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先生的言辞,真是又平淡又刻骨,非自己经历不能体悟。
黛玉眼睛里莹润一片,看着周眀薇。
周眀薇“噗嗤”笑出声来:“不过我这是自说自话,人家建安伯府也看不上我啦。”
不一会儿,静素亲自来请黛玉,说是杨皇后醒了,请她去说说话。
黛玉轻轻按着周眀薇的手不要她跟着:“姐姐在这儿吧。”
她心细如发,自然瞧得出,周眀薇心里怕不如她口中这样洒脱。
周眀薇坐在原处,只觉得黛玉离开后,屋子里静的令人窒息。她将手上的纸团展开,慢慢铺平。
两年前,父母逼她嫁人,她连夜画了张五环递出去,转日建安伯府便悄悄派来一顶小轿,将她接了去。
她到的时候,范云义正好在庭院中练习弓箭。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牛角弓,看向周眀薇,嘴唇抿成坚毅的一道线,认真问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可以帮你。”
两滴泪落在信纸上,周眀薇慌忙却又小心的将泪水擦去,恐晕了字迹。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我也很喜欢,可偏偏不是我的。”
她把信纸折起来收好,擦掉脸上的泪,拍拍脸颊:“好了不能哭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我是要成为女企业家的人!”
与此同时,正在明正宫陪皇上用午膳的辛泓承,也接到了太上皇传召。
他只得搁下筷子:“天雷还不打吃饭人呢,肯定是大长公主告了状,皇祖父生气要罚我,连饭也不叫吃。”
太上皇宫中来传旨的小太监,有意讨好皇上和四皇子,听这话便伏在地上打了个小报告:建安伯已经在太上皇宫里跪了半个时辰了。不知太上皇为何动气。
辛泓承发愣:“罚他干嘛?”
皇上跟他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建安伯府比较特殊,若非大过,皇家对范云义都会格外宽和,生怕这范家最后一根独苗也折在为国尽忠上,那范老夫人能豁出去到宫门口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