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故人所赠,季大人又随身携带,想必这故人对季大人而言意义深远啊。”明渊面无表情地感叹了一句,微微一笑,“季大人今日的事宜都汇报完了,朕也不留你,这便先回去吧。”
季清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陆溪,恭恭敬敬地再次行礼,然后就退下了。
风拂过站在原地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明渊的笑意消失得无隐无踪,望着季清安离去的背影,眼眸深不可测。
他不说话,陆溪也便保持沉默,直到他转过头来望着她,淡淡地问了句,“爱妃怎的不说话?”
陆溪犹豫片刻,“嫔妾不知该说什么。”
“这手帕朕看着眼熟得很,爱妃觉得呢?”
这一次陆溪没回话,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嫔妾不知……”
那帕子和在书房里看到的那条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安婉仪送给明渊的那条绣着完整的《隰桑》一诗,而季清安手里的那条只有开头两句,但即便是只有寥寥数语,也足以看出字迹是完全相同的了。
明渊的目光冷了下来,看了眼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的陆溪,声音稍微柔和了些,“恐怕今日不能陪你散步了。”
陆溪道,“皇上切莫这样说,嫔妾惶恐。皇上有事要办,嫔妾绝不敢有所埋怨。”
她有些焦虑地抬头望着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不安,是怕他伤心,怕他盛怒,这样关切的眼神叫明渊心中一缓,按捺住了正待爆发的怒火。
“你且先回去,朕有事要处理。”他朝她点点头。
陆溪却破天荒地不顺从了,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若是皇上要去临华殿,嫔妾请求皇上恩准带嫔妾同去。”
知道她担忧自己,明渊沉默片刻,也便点点头,“也好,那就同去。”
转身便朝着临华殿的方向走去,原本安婉仪的住处就是离御花园最近的。
宫中妃嫔与朝廷大臣有染……明渊的眼眸倏地阴沉下来,他曾经因为那手帕而想到自己的母妃,所以对这个失宠已久的安婉仪也有了一丝怜惜之意,却未曾想到那手帕原来还不止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