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看不见是谁动的手。
可她也隐瞒了事情,因为她明明白白知道是谁动的手,哪怕没有看见,心却不盲。
明渊又坐了一会儿,才帮她理好凌乱的耳发,“你且好好休息,朕去外面坐坐,看看宫女们药熬得如何了。”
陆溪点点头,温顺地目送他离开,只是在他踏出房门后,表情就变了。
屋里只有碧真守着,她闭了闭眼,唤了声碧真。
“奴婢在。”
“适才我还没醒过来时,温太医诊脉后给皇上说了些什么?”
碧真低头迟疑片刻,才坦白回答,“回主子,温太医说……说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加之受了寒,如今状况十分不好,极易小产……”
陆溪的眼眸还闭着,睫毛微微有些颤抖,终是低低叹了口气。
刚才温太医回答时犹豫了片刻,她就猜到状况不太好,加之堂堂皇上竟然要去视察宫女熬药的情况,还让温太医跟着一起出去了……这下她就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异常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半天才睁眼看着头顶富丽堂皇的床罩。
难道说她注定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么……上辈子是,这辈子还是……
碧真却忽地蹲□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极小声地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主子,害你的人是不是常婕妤?”
陆溪顿了顿,点点头,“我知道瞒不过你。”
碧真说,“主子要奴婢离开亭子时,奴婢便察觉有异,其间一直看着亭子里的状况。虽然常婕妤的动作不明显,加之角度也看不真切,但奴婢猜想若是常二小姐所为,主子必然不会要奴婢回避,定是实情与最后的结果不相符。”
陆溪无奈地笑了笑,“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恐怕我此刻也醒不过来了。”
碧真道,“主子有难,奴婢无论如何都会赶到。只是奴婢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何要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冒这种险?”
陆溪低低的笑了两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会畏水到这种地步……”
她不是没想过常思媛出的招数会是推她入水,只是一来她会水,二来没料到常思媛会这么狠,竟然见死不救,否则又怎会落得现在这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