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魏筝被封了个从七品的选侍,倒也还待在兰苑,可就这一个兰苑里,南院北院也迥然不同。因着陆溪没事儿就摆弄些花花草草,北院这里竟也被她布置地温馨典雅,有了家的气息。
窗台上摆着两盆开的茂盛的兰花,幽香扑鼻,色泽明艳;门口的长廊上有迎春和月季的影子,经过巧手修剪,模样也是小巧玲珑,秀致可爱。
她甚至从秦宇那里要来些彩纸,剪成了各式窗花,贴在朴素的窗上,让夜晚来临时被灯烛照亮的纱窗也有了美丽的剪影。
当然,这样的行为被微安苑里的其他人私下称作垂死挣扎,难道她以为这样摆弄一下,皇上就会因为她有一双巧手而对她另眼相看吗?
可笑的是皇上根本就不会到她这里踏足半步。
寿延宫里,秦宇略微忧心地问太后,“娘娘,您看皇上如今的表现,明显是知道陆溪小主是咱们安排的人,恐怕这一颗棋子今后都不会有用武之地啊。”
太后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于氤氲的雾气里,淡淡地问了句:“那她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回娘娘,小主找奴才要了几次剪纸和花肥,整日都待在兰苑里精心侍弄花草、装扮屋子……”
太后垂眸笑起来,眼眸里闪耀着满意的光芒,“果然不愧是哀家看中的人,不急不躁,静待时机……秦宇啊秦宇,你在这宫里待了这么几十年,果真是‘呆’了几十年啊……”
秦宇面一红,尴尬地说:“恕奴才蠢笨,没能猜出娘娘的心意……”
太后放下茶杯,神色淡淡的,“下去吧,只用拭目以待便好。”
后宫就连众妃嫔都是耳目众多,又何况是皇上呢?
明渊听着高禄对于后宫大小事务的汇报,只觉得这个陆溪有趣得紧,摆弄花草,不急不躁,还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人不成?
若真是如此,只恐怕太后的心愿要落空了。
他也不愿这事这么不咸不淡地就过去了,毕竟与太后正面交锋,才有赢的机会,就这么一直让她分着权,他可不愿意。
唇角掀起一抹不深不浅的笑意,“高禄,备车,朕要亲自去看看这位陆溪小主……可不能辜负了她精心装饰一番,朕倒要看看,她是有多蕙质兰心,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