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胭胭刚觉得有点疼,就听到沈泽川把取出的碎玻璃渣,扔进了旁边的手术托盘里。
她心里暗暗纳闷,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医德的。
看样子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泽川取完一块后,把镊子递给为首的一个实习生,“你来。”
“好的沈医生。”
那人是五大三粗的男生,接过镊子,走到林胭胭脚边,拿起镊子,夹住她脚底的一块碎玻璃渣,就往外拽。
他是生手,动作生疏,劲又大。
疼得林胭胭直叫唤,“疼疼疼,你下去,换人换人!”
那人只好把镊子递给下一个实习生。
第二个实习生接过镊子,吸取经验教训,怕弄疼林胭胭,动作特别轻,特别慢,特别小心。
镊子夹着那块碎玻璃渣,像锯一样,在肉上锯啊锯啊,半天拽不出来。
疼得林胭胭眼睛都直了,脸色惨白,仿佛遭受凌迟之刑。
“换人,换人!”她无力地叫唤着。
于是换了第三个实习生。
第三个人眼神不好。
八百度的近视镜,都拯救不了他的视力。
他拿着镊子趴在林胭胭的脚下,东戳戳,西戳戳,把林胭胭戳得额头冷汗直冒,虚脱了一样。
她气若游丝,哑着嗓子喊:“沈医生,你帮我取,你帮我取,不让这帮实习生取了,疼死我了。”
沈泽川双手背在身后,眸光温润地看着她,斯斯文文地说:“林小姐,外面都传你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就给这帮学生一个临床实习的机会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