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看人还行,看字有点困难。
她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屏幕上面的名字看了一两分钟,才看清霍北尧给她的备注是:牙尖嘴利的野猫。
嗯,野猫。
很好。
南婳费力地把手从胸前挪开,忽然从浴缸里捧起一大捧水,就朝霍北尧脸上泼去。
霍北尧没防备,被泼了一头一脸,俊美的脸登时就阴沉下来,鞍前马后照顾她半天,却得到这等待遇。
他有洁癖,一想到这水里泡着她的脚,她的各种排泄器官,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恶心极了。
他大步走到洗手盆前,拧开水龙头,双手抄着水就往脸上一遍遍地冲,冲了十几遍还是觉得不干净,又挤了一大坨洗面奶,洗了三四遍,直到把脸上的皮肤都搓疼了,这才作罢。
扯了抽纸擦干净脸,他走到南婳面前,拿起花洒打开水,对着她的脸就冲下去,边冲边问:“清醒了吗?白眼狼。”
冰凉的水细细密密地冲到南婳脸上,针扎一般难受。
她不停歪着头躲避着,可她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身体灵活度比平时差很多,没多久,头发和脸就被淋得湿淋淋的。
霍北尧也不想折腾她,有心给她台阶下,说:“给我道个歉,就饶了你。”
换了别人,南婳也就道了,偏偏这人是霍北尧,打死她也不会服软的。
她手扶着浴缸沿,吃力地站起来,伸长手臂就去够霍北尧手中的花洒。
谁知两腿一软,她整个人哧溜一下从浴缸里滑了出来,像条鱼一样朝地上摔去。
电光石火间,霍北尧扔掉花洒,抢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
惯性原因,他被她撞得接连往后滑了好几步,后背撞到墙壁上,重重一疼,才停下脚步,手臂却一直箍着她没松开。
人在霍北尧怀里,南婳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她本能地想掰开他箍着自己的手臂,可是两只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