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忽然抬起头,眼神母狮一般凶狠地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就把他杀死一千遍了。
她不敢开车,是因为三年前那场车祸,给她的身体和心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手一摸方向盘就会神经紧张,浑身冒冷汗,眼前发晕,看不清道路。
别说开车了,即使坐在车里,都会紧张得发颤,每次坐车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霍北尧拍拍车顶,云淡风轻地说:“开车没什么好怕的,拿出你刚才拿刀要捅我的架势来,上车吧。”
南婳脑子轰隆一声,一片空白,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原来他看出来了。
他看出了她对他的杀意。
她强装镇定说:“霍总当自己是秦始皇啊,我又不是荆轲,干嘛要拿刀捅你?太高看自己了。”
霍北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钥匙给我,我来开吧。”
接过车钥匙,他长腿一迈,弯腰坐进驾驶室里。
南婳则坐进后排座位上。
车子发动后,霍北尧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问:“带钱了吗?”
南婳捏了捏手里攥着的手机,“带了手机。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会付。”
霍北尧从后视镜里淡淡扫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还有狂犬疫苗、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千万,带够了吗?”
南婳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冥币要吗?一千万,我烧给你。”
霍北尧眼眸一抬,眼神玩味,语气却锋利:“怎么,沈小姐想赖账?”
“包扎伤口和打破伤风的钱我出。至于误工费,那点小伤耽误不了你工作。精神损失费么,我至多给你两百五十块,多一个子儿都不会出。”
霍北尧被气笑了,“你这张嘴啊,牙尖嘴利,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真挺不容易的。两百五十块跟你气质挺配的,自己留着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