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岁总之不会往那方面想,一组的人也不会。
宋真搬到竹岁家里的时候,就和她说过,说自己在人情世故上不太开窍,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就让竹岁直说,如果要打哑谜玩暗示,那恐怕她多半是get不到的,让竹岁别这样做。
当时竹岁只觉得宋真在客套。
这么月余观察下来,不想,是真的。
宋真在情感方面,当真是个迟钝的人。
晚上办公完毕,看着对面宋真仍旧埋首在一大堆的文献资料中间,竹岁心中升起个荒诞的念头,比起程琅来说,她恐怕更应该先战胜的,是宋真的工作。
比起科研,程琅在宋真眼里,似乎……并不值一提。
这个荒诞的想法在布朗夫人被治愈时,得到了小小的印证。
治疗是宋真、左甜还有程琅共同进行的,治疗完毕了,和布朗夫人病情无关的,宋真没和程琅多说半句。
当晚领导们出去聚了个餐,竹岁也在其中。
宋真很累,也并没有说要先回家,给竹岁当驾驶,竹岁吃完回车上时,宋真靠在驾驶位上,趴着方向盘,睡得特别沉。
竹岁没叫醒宋真,她喝了酒,用手机叫了代驾。
到家楼下宋真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揉着眼睛,声音软糯含糊道:“怎么在后座了?”
“不是要我,我开车吗?”
再清醒一些,宋真才发现自己枕着竹岁的大腿当枕头,当即不好意思坐了起来。
竹岁也没有强行要把她按下去,理了理衣服,只道:“看你没醒,就叫了代驾。”
又补充,“这两天都在熬夜,疲劳驾驶也不好,又是开夜车,为了安全着想,也没叫醒你,就等你睡。”
宋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眼含着粼粼水光,在车窗透进来的参差路灯光斑里,看得竹岁心头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