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佟柔眼神又坚定了,毫不犹豫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世界的形势俨然已经发生了改变,三院不再是稳定剂的独此一家,其他国家也在稳定剂上有了相应的发展,这个情况,是我所未曾设想过的。”
“自从接任三院院长之后,受科研项目保密条款的限制,没有许可,我不能轻易出国,从今天国安局呈递的证据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可能我真的在科研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对世界的稳定剂研发格局认知浅陋,这才……闹了笑话。”
再停顿一刻,佟柔弯腰对所有人道,“在此我对大家报以最诚挚的歉意。”
“因为我院的疏漏,和对全球科研水平认知的局限,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
说道歉,那肩背真的就弯了下去,久久不起,态度十足诚恳。
宋真垂目,缄默中,感觉复杂,有两分对佟柔虚伪的不屑,还有两分对佟柔能屈能伸的,感到棘手的佩服。
可不是能屈能伸吗,佟柔也当了十几年的院长了吧,自从庄卿去世之后,三院应该就没几个能压住她的了,老院长离职之后,再交接院长职位,佟柔身处高位,很多年了……
身处高位是不需要轻易弯腰的。
哪怕今天证据都逼到眼前了,是个人都会就佟柔前后不一致的行为发散思维,想一想三院有没有泄露机密的可能性……然而,也就只是想一想了,没有证据支撑,这种话谁敢拿到外面去说。
基于这种前提,佟柔仗着自己身份,死也不再开口说一句话,默默撤诉,当然可以。
但是并不高明。
高明的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起来真实意的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
她刚才的样子可以是震惊,虚于三区机密泄露,以至于她自己的话前后不能对应。
也可以是她解释的这个样子。
这样,只是单纯的对五处调查资料感觉到震惊,震惊的同时,惊觉自己的浅陋,然后再想到自己没什么科研天赋,在场的大家谁不知道谁呢,她自曝其短,反而还显得有些可怜,可怜再又主动拉下脸面当庭道歉,以一个科研院院长的身份,低下头来,姿态做足,就算在场还有人怀疑,但是至少不会所有人都往机密泄露那方面想了。
至于最后大家会怎么……
不管是真的觉得三院的能力不行也好,还是觉得国外的发展太过迅速也罢,只要佟柔能自圆其说她前后的态度行为,那谁还敢拿阴暗揣测往外说?
堵不住大家的想法,那堵住了大家的嘴,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