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知道怎么开口，布朗夫人则有些恍惚。
思考半天，宋让人都出去，自己端了根凳子，坐到了布朗夫人跟前。
信息素紊乱全过程，麻药到后期能让身体没知觉，信息素却能让人保持住思维，也就意味着，孕妇将会是清醒的。
腺素科这两天开会，也在商量什么时候告诉布朗夫人这件事，孕妇知情后，干预的过程，会更顺利，至少针对孕妇本身，不会出现干预到一半，孕妇回神过来自己身上在发生什么，不能接受情绪失控，导致结果更糟的情况。
想是这样想的，临开口，宋还是打了个太极，“夫人怎么这样说？”
“不对劲太多了，先说小淑，我妹妹一向骗不了人，再说我丈夫，他平时很忙，这几天却一下班，就来病房陪我，最后……我父母昨天说要来见我，他们平时也很忙的，我第一次流产他们都没抽出空第一时间来……这次却……”
宋懂了。
布朗夫人口齿清晰，看她情绪也没有失控，没哭，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宋一边观察着布朗夫人的情绪，一边把事情都说了。
布朗夫人听完，久久沉默，伸手放在了小腹上，眼尾泛红。
宋：“如果难受，您就哭出来吧，没事的。”
布朗夫人却摇了摇头，这个一向温柔的女性，在此刻表现出了极大的坚韧。
“不了，我也不想让小淑和捷克担心……”
顿了顿，看向自己小腹，轻轻叹气，说了句英文，宋听懂了。
说的是，儿子，妈妈尽力了，对不起。
b超打出来，布朗夫人怀的是个男孩。
布朗夫人好久没说话，宋先感觉酸楚了，须臾，宋看着布朗夫人，问：“夫人您相信我吗？”
出乎宋意料，几乎是下意识的，布朗夫人点头，“我相信你的，宋老师。”
“我这个问题去哪儿都看不好，但是在腺素科的几天，我的腺体得到了缓解，这都是您的功劳。”
宋自然不敢当，但是她想说的是其他。
宋看着布朗夫人郑重道：“夫人，不论如何，我会尽全力的，不会让您口中最糟糕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