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世人如此看待,即便鲍氏族人也是如此想来。如此想法,也让鲍氏族人并无太多世家之人该有的傲慢何无礼。
鲍逸想过很多可能,想过项敖会直接拿他们鲍家开刀,想过项敖会强迫鲍氏归到北域麾下。但是如何也未想过,项敖会上门拜访,与自己谈论,让自己所处对世家的看法。鲍逸不敢得罪项敖,但也不敢得罪世家。在项敖的步步紧逼之下,鲍逸无奈,只得设法推诿,委曲求全。
见鲍逸如此谨慎,项敖脸色未变,看着匍匐在前的鲍逸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不知树德先生如何看待吾大汉百姓?”
来了!鲍逸心中一惊,缓缓抬起头来,想着项敖作揖道:“逸愚钝,些许见解还望项公指点。”项敖也未回答,抬起手,示意鲍逸回坐,并未鲍逸斟满热茶。
鲍逸略显诧异的看了眼项敖,缓缓上前来到自己方才跪坐的蒲团之上,正襟危坐道:“吾大汉百姓,乃是天选。收上天眷顾,享受着富足的中原大地。百姓也是淳朴居多,即便世道如何糜烂,百姓也会坚韧的或者,照顾妻儿老小。”
“也正因如此,家父无时无刻不提醒逸,牢记组训,为百姓谋福。”鲍信看了眼欣慰轻笑的项敖,继续说道:“不过朝廷不堪,不能为百姓谋福,祖父遵循家训,并未入朝为官,也让吾等在家修身养性。”
“若是天下世家皆是如此,大汉何愁不兴!”项敖长叹一气,不停的摇头。
鲍逸却是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还在摇头的项敖暗讨:何意?镇国公的意思是天下如此全赖世家?
项敖突然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瞧,极有深意的看了眼鲍逸。项敖双眼之中透露的神色,似乎能把鲍逸看个通透一般,把鲍逸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佯作品茶。
“大汉行至如此境地,有宦官霍乱,有外戚夺权,也有皇帝昏聩。”项敖仍然是方才的眼神盯着鲍逸道:“难道树德先生没有觉得世祖豪强也是祸首之一?”
项敖并未理会表情丰富的鲍逸自顾自的说道:“世家豪族胡乱兼并土地,让百姓无地可耕,只得依附世家生存。世家虚报家中所有土地及奴隶、佃农,朝廷无法收到该有的税收。如此一来,朝廷如何才能保证朝廷的继续运作?”
被项敖一问,鲍逸镇定下来,眉头却皱到了一起,些许不确定的回到:“强迫收回土地、人口?”
“世家会同意?”
“那就只能加大百姓税收!”
“呵呵!”项敖轻轻一笑,有些无语的望向鲍逸问道:“加大税收之后,百姓将会如何?如同现在的大汉,年年天灾之时,只得卖地,甚至卖人!卖完之后,朝廷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