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鲜卑万夫长着急大喝:“汉人将军,吾可投降,但请将军放归吾手下兵卒,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断不可能,此次本将出兵鲜卑之地汝应已知晓,若放归数千兵马,此行危险便多上几分,吾如何向吾身后众人交代?”项敖直接拒绝,不过却沉鸣片刻道:“本将不欲多造杀孽,汝等若弃兵投降,待本将攻下弹汗山之后再行释放尔等,若仍是不允,那战便是!”
鲜卑万夫长,脸色难看,心中更是纠结万分,最后只得咬牙道:“好!吾便信将军一次!”说完带头下马丢掉兵器。其身后众人亦是跟着下马弃兵。
项敖见状扬手,数百骑兵越过尸堆来到鲜卑众人面前收缴兵器与马匹。见鲜卑数千人投降,项敖急命随军医匠寻觅活人。
项敖命人看押鲜卑,寻觅还活着的士卒,项敖一众一直忙碌到第二日方才消停。项敖军阵虽是杀阵,但是训练之时项敖便特意嘱咐过,只需让阵中敌人丧失行动便可。如此以来,在两万余人的尸堆中,硬生生救回上万余性命。丧命的士卒更多则是被落地践踏而死,受伤而亡的少之又少。
见得如此结果,鲜卑万夫长更是感谢项敖,心中也生起投诚之心。而项敖兵卒救回亦是不少,将近千余。
“主公,留得如此万余鲜卑可是危险至极也!”徐福极是担心,除去伤残之人,鲜卑之人加上被救回之中的,能够上马作战的仍有一万五千余人,比项敖本部人马还多不少。
“无妨,仲达已应到达此处,在派少许骑兵,将多余鲜卑之人押回云中安置即可。”
闻得项敖如此安排,徐福心中略定。“主公,若是平日押回鲜卑俘虏北域慢慢教化也不可厚非,可此次乃是出兵作战,旨为歼灭王庭,甚是危险。尤其鲜卑外族侵扰吾大汉多年,荼毒百姓亦是不少,该杀则杀,为何主公如此仁德,还留起性命!”
“元直可还记得吾所作《鸡鹿怀古》?”
“记得!”
“曾见过吾战时太过悲悯?”
“未曾!”
“那元直以为为何吾如此性情不定,有过悲悯亦有过狠辣?”徐福望着项敖,满脸不解。
“元直,吾曾说过,为求百姓过得更好,也曾说过不愿多造杀孽。但从朔方至今,死于吾收的南匈奴、鲜卑,甚至汉人又有多少?”项敖叹息说道:“天下如此之大,何处见得百姓太平?最为富有的冀州?权势中心司隶?抑或贫瘠的并州?甚至塞外异族?”
“未曾见到,不论何地吾都未曾见到!”项敖抬头望着天空:“吾只是想凭借一腔热血及微弱之力为百姓劈得一方净土,不求万事平定,不求全无压迫,只求百姓能够活着,仅仅是活着。而狠厉是对着那些欲阻挡吾实现宏愿之人,并非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