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涵仍旧是拒绝:“也不行。”
母女俩的气氛未免也太诡异,卫真灼从来没见过陆清涵这么冷硬的样子,记忆中她就连对期末成绩挂了科来求情的学生,都从不曾生疏到这个程度。
卫真灼不认为徐攸宁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做出过什么惹怒或伤害了陆清涵的事,这样想来,惹怒或伤害了陆清涵的人,多半就只能是徐攸宁的父亲。
——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真灼一旦开始揣测,思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眼下身旁的母女俩还在对峙僵持,卫真灼左思右想,也全然无法从过往和陆清涵的接触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陆清涵和她的关系确实是很近没错,两人在一起时会聊及许多事,曾经卫真灼以为这代表了陆清涵和她无话不谈,而今仔细一想,她却发现自己其实半点都不了解对方。
而再一想,卫真灼也能发现陆清涵对自己的了解,在某些程度上其实也根本不如奚幼琳。
……
又想到奚幼琳了,可这次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卫真灼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就将注意力拉回到了一旁的陆清涵母女身上。
眼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车已经从高铁站开到了陆清涵在陵大边的住处。徐攸宁还在坚持不懈地和陆清涵尝试沟通,虽然节奏断断续续,却确实是一直没停下过。
卫真灼停好车,默不作声地拉好手刹,随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原地等待。
或许是因为陆清涵说中文时不时会有些徐攸宁听不懂的词,此刻卫真灼再去注意时,就发现这对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用英语沟通了。
徐攸宁的语速和音调卫真灼见识过,既急促又颇有起伏,然而一旁陆清涵也不遑多让,居然让身为旁观者的卫真灼感到了几分晕头转向和难以理解。
但不论如何,从眼下这个愈演愈烈的局势来看——母女俩确实是在吵架。
明白了这一点后,卫真灼就悄没声拔了车钥匙,准备礼貌地下车避开这私人场面。
好在在这场母女间的争执中,卫真灼的存在感可以说是相当稀。于是她就这样不引人瞩目地推开了驾驶座车门,很快走到了好几步开外的地方,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