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说全蒋妙双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边拍着她的手,边说道:“娘,您想想,大哥被接回府里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了,将来这爵位也有绝大的可能是落在哥哥头上,到了那一天,等哥哥成了新任英国公,对于我们这些曾经对他恶言相向的人,您觉得他会给我们好果子吃吗?”
孙氏一张脸难得很。
她满心满意地觉得只要她不承认,这事就能揭了过去,还能让那子哪里来哪里去,只要她不答应将他记成嫡子,她的丈夫再偏宠,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可是独独没有想过,万一……真让他承了爵,那么他们母女届时又该是何境地?
见孙氏变了脸色,蒋妙双心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女儿之前得罪他太多,不趁此机会弥补,万一任由这情分恶化下去,本是我们长房的大好事,转眼也得成坏事了不是?”
“可是……他毕竟是个外室子……”孙氏还在纠结。
“娘若真不愿理他,平常哥哥请安时只要点了点头让他下去就行,减少说话和相处的机会,以礼待着,不冷不热,这样谁也挑不出您的毛病来。”
孙氏迟疑地问:“这样真的可行吗?”
“那当然。”蒋妙双展颜一笑,她知道孙氏这么问就是被说动了。
其实孙氏并不笨,只是被情绪左右了才绕进了死胡同,跟她摊开来把事说清楚说明白了也就是了,也就是英国公怕多说多错一直避着,才让好好一个主母失了气度。
夜里,蒋妙双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夜晚,虽然没有嘈杂的人声和车声,照理来说白天经历了那档子事她也该累得沾了枕头就睡着才是,此时一双眼却睁得老大,毫无睡意。
因为怕吵她没有留丫鬟守夜,自己摸黑点了灯,披着衣裳往外走去。
夏天的夜晚,微凉的风吹拂而过,气温正是合适。
蒋妙双抬头,夜空里繁星点点,是没有光污染才能见着的美景。
她哀悼着她买来的那些说,也不晓得此生有没有机会再它们一眼,起码让她把这本完也行啊。
这个太子殿下已够难讨好,要她伺候,偏闷不吭声,今日下来两个人连眼神也没对到,蒋妙双都怀疑自己是否在跟空气说话。
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人家手里呢?
卖萌打滚吹彩虹屁,样样她都试过一轮,就算没法化解他对原身的恨意,起码给自己留条活路吧?
蒋妙双暗搓搓地想。
却在此时,她听见了细微的呼喊声,因着工作需要,她对声音异常敏感,否则孱弱的病人要呼喊护士寻求帮助时万一没听见,那可是一条人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