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楚云岚有孕,神色有一瞬的扭曲,仿佛勾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
在场的宾客们见他脸色忽变,以为他真被戴了绿帽子,皆屏息凝神,等着看好戏。
闻擎见气氛凝滞,心情颇佳地给荣王递台阶,“荣王,那孩子可是你的?”
荣王僵硬地扭头,愤然看向闻擎,恨不得用视线将其杀死。他满心都是虞华绮,如何愿意在虞家人面前,承认自己与楚云岚有了孩子?
可这个台阶,荣王不得不下,楚云岚的孩子,荣王也不得不认。
否则,他就成给别人养孩子的绿帽子王了。
荣王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是、我、的。”
宾客们见荣王承认楚云岚的孩子是他的,霎时便换了副面容。有谄媚恭贺荣王喜得贵子的,有调侃荣王人不风流枉少年的,有将眼底鄙夷藏得更深的。
荣王再待不下去,端着酒杯,敬了全场一杯,转身去侧厅,拉了楚云岚,就往外走。
楚云岚有孕,正虚弱着,他却毫不顾忌,把人拉得踉踉跄跄的,也没有停下脚步。
虞华绮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微蹙了蹙翠眉。
随即,她展颜一笑,出声引回诸女的视线,“这是府中新酿的葡萄果酒,拿冰镇了一日,此刻饮用最合宜,大家别见外,每人多饮几杯才好。”
昌平郡主闻言,率先饮了一口,放下杯盏,笑道:“很有风味。”
那些被荣王粗鲁行径吓到的贵女们,纷纷回神,命端着百合蝠纹银酒壶的丫鬟们给自己倒酒。她们饮下冰镇的葡萄酒,压了压心头惊惧。
很快,席间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突然,毫无征兆的,庄文筠起身,黑着脸离席,扬长而去。
她的离开,撕破了席间暂时的、虚假的和平,许多贵女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起方才的事情。反倒是邓珊,面色如常,仍挂着单纯甜美的笑,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新婚之日,要图个吉利,虞华绮只愿今日一切顺遂,见庄文筠只是离开,并未生事,心里松了口气,没有计较庄文筠的失礼,转头继续招待贵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