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生事,乃属嘴孽。”她捻了捻指尖的鱼食,对常卉道:“这样,你吃了这鱼食,我就当你赎了罪孽,不与你计较,如何?”
鱼食一股腥味,又粗糙难咽,是畜生吃的东西,人哪里吃得?常卉的脸忽青忽白,又不敢再求救,怕得罪了虞华绮不算,还要得罪那两位。
事不关己,在场的贵女自然都不会管。有几个觉得常卉活该的,更是幸灾乐祸。
“虞姑娘……”常卉哀求地看着虞华绮。
虞华绮倩眉轻挑,“怎么?”
常卉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心中后悔不迭,悔自己不该被宋盼盼和虞歆哄骗,散播虞华绮的流言。如今她们两人一缩,吃苦的反倒是自己。
她抖着手,挖了勺鱼食,怎么也不敢往嘴里送。
卫敏看不惯常卉那副叽叽歪歪的样子,伸手一推,把勺子推进常卉嘴里。
鱼食的味道谁受得了?常卉还未咽下去,就白着脸吐了满地,恶心的味道飘散开来,场面登时有些混乱。
宋盼盼不耐烦看这个,出言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动身去韶园吧。”
今日的重头戏原不是虞家私事,众女听闻宴会快开始了,纷纷起身,整理衫裙,不再理吐得凄惨的常卉。
虞华绮并未过多纠缠,冷眼看着常卉呕吐,对巧杏道:“你留下,看着她吃完。”说完,她亦起身,预备离开。
这话听着颇为残忍,许多贵女纷纷侧目。
虞华绮毫不在意,转了视线,看向虞歆,对虞歆比了个嘴型:蠢货。
今日确实是虞歆失算。她以为按虞华绮的性子,是决计不屑撒谎的,更别提全盘否认了害母亲小产的事,反过来指责常卉造谣,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虞歆为了赶上春日宴,几个晚上没睡好,才抄完的家规,此刻手腕还肿痛着,她心里憋足了气,却因为没留后手,又不能亲自出面指证,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华绮得意。
她恨得咬牙切齿,看着虞华绮轻蔑的神情,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宋盼盼拉了拉,没拉住。
虞歆从人群中走出,温柔地搀扶起吐得发软的常卉。
“阿卉,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