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把乔薇尼慢慢放在座椅上，自己跟乔薇尼并排坐下，路鸣泽也坐在旁边。
“老妈什么时候会醒啊？”
“快了，龙血应该完全发挥了作用。不要担心，哥哥。”
“嗯。”
“这个世界真大啊。”路明非莫名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的事情那么多，不懂的人也那么多。”
“是咯。但如果选择不去想，不去看，就没那么多烦恼啦。”
“自从我去了卡塞尔学院，所有人都说，人类和龙类的矛盾不可调和。当古龙复苏，就会是人类的灾难。可是遇到的龙王，好像都……奇奇怪怪的。一个两个，也没有喷着火焰大喊：匍匐吧，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感觉都是挺别扭的性格。”
“老唐……诺顿会那么生气，主要是因为康斯坦丁吧。小龙女就更不用说了，她真的分得清楚，自己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吗？”
路鸣泽轻声笑了笑：“龙族就是这样的一个族群啊，冷酷又别扭。不过我必须要提醒哥哥，你遇到的龙王，都只是被派出来的先锋。真正纯粹的龙类，还隐藏在幕后。如果你遇到他们，你才能理解龙类就是冷酷和铁血的代名词。北京地铁那次，如果是更纯粹的龙类，同样实力对比，楚子航根本坚持不到三度暴血，就会被对手杀死。”
“先锋？”路明非现在也算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听到这个词语，还是悚然一惊。“谁有资格，让四位龙王去做试探的先锋队伍？”
路鸣泽没有答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客舱的灯光调暗，一片沉默中，路明非也沉沉睡去。
梦境中，路明非穿过迷雾，看到了一株半朽的巨树，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从下往上看去，像是把天空切割成了无数碎片。朦胧的雾气中，黑色的巨兽站在树下，啃噬世界树的树根，双翼撑开时，足以遮天蔽日。
路明非陷入了恐惧，可开口却是愤怒的呵斥：“尼德霍格！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