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雯在一旁着急地哭了起来。倒是苏晓樯，看出来赵孟华他们以多欺少，喊着“你们干嘛，欺负人啊”，想冲进来帮忙。可“小天女”再怎么霸气，毕竟是个女孩子，拦不住这几个十七八岁的男生。
其实苏晓樯也很难过，她喜欢赵孟华的嘛。但是这个时候也只有她帮路明非说话了。可能是属于她的正义感，也可能是觉得同病相怜。
路鸣泽倒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头发乱了，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可能路鸣泽看起来实在太小，所以赵孟华的拳头主要都往路明非身上招呼。
路明非虽然愤怒地像一只狮子，可看起来却是一条败犬。
一片慌乱结束，路明非鼻青脸肿。
……
聚会不欢而散，路明非和路鸣泽两个人走出电影院，最后坐在操场上，夕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明非也不敢回家，被婶婶看到肯定会问“怎么跟别人打架了？有没有把对方打伤，要不要赔医药费？”
婶婶的担心是正常的，仕兰中学的学生很多都非富即贵。赵孟华要真的想追究，确实是麻烦事，而且还是自己这边先动的手。
准确地说是路鸣泽，但也没什么不同。
所以路明非打算等到晚一点，等叔叔婶婶都睡了，自己假装跟同学玩得太晚才回家。然后第二天早早出门。虽然瞒不了太久，但兴许脸上打架的痕迹会淡一点，这样他可以假装是自己摔倒了什么的。
手机突然传来提示音，路明非心里一动，觉得其他同学还是多少有点良心，还会来关心他。说不定还是陈雯雯发来的。
但屏幕上显示的是，他被移出了文学社的群聊。没有其他消息。
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什么。其实他跟文学社的人关系不算亲密，只是因为陈雯雯才加入的文学社。但大家好歹一起混了三年。说把你甩开就甩开了。他们依然热热闹闹，只有你自己站在一边。
让人有点孤独。
太阳落山的一瞬间，他和路鸣泽的影子刺向天边。在明暗交错间，路明非仿佛看到了一座与天相接的冰山，一条巨龙躺在那里，他的头颅趴在山顶，双翼垂落到山底。
那是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