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摇头,“极少,百年难得一次。”再想想,还是老实地说:“师尊在世时,曾受师命,指点过墨丹青一二。”
“情理之中。”她很是通情达理,“亲爹怎么可能不给亲闺女开小灶,放着身边一个修真天才不用,那他们才是傻子。我只是在想,我师父虚空子以化神修为指点我个筑基小辈,已经很是大材小用了。如今你以问鼎之势也来指点我,日后我要是再没些出息,这张脸可真就要没地方放。”
“没地方放就放我这里,左右我不嫌你丢人。”他话接得十分平常,随即却也是失笑道:“总是想些没用的。我天赋虽高,也有师授业,但若真论起来,师尊当年修为远不及我今日,也就将将跟虚空子不相上下。就这样我都能在七百二十岁修成问鼎后期,更何况你全五行灵根在身,本就是万年难见的修真奇材,又有我一路护着,还怕会没出息?”
她想想也是,于是也不再担心这个,只笑嘻嘻地说:“若别人知道上尊大人亲自指点我功法,指不定得有多羡慕。你到底有没有那种身为人上人的觉悟?晓不晓得自己的人气该有多旺?”
他不在乎人不人气,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为人上之人,他只是奇怪这丫头今天的脑子似乎有点儿不太好使。于是提醒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真正该羡慕的,是你将我这位上尊拐回了自己洞府,强行推倒,与你结为夫妇吧!”
事实证明,西陵瑶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她纠正君无念说:“错了,明明是你先主动推倒了我,然后还在三更半夜主动闯入了我的洞府,把我看了个净光。”
他想起昔日的有口难辨,也记得直到今日他在她面前依然有口难辨。这事说起来,着实哀伤。
几番对话,让二人都想起相遇的最初,那两次尴尬,并着美好。就仿若昨日,眉目清晰,记得全部言语……
因绕道去了墨丹青那里,又耽搁些时辰,西陵瑶回到天道山时,晌午早就已经过了,甚至君无念还先她一步回来,正将饭菜摆到洞府外头的一方亭子里,自己坐在椅上默默等她。
远远瞧到红衣女子进了山,也没坐纸鸢,就徒步在地上,跑跑跳跳的,像只小兔子。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扬声道:“阿瑶,过来这边。”
她这才瞧见亭子里坐着人,也瞧见那一桌灵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通,然后掐了个引力法术,控制身体矮空短暂飞行,饿虎扑食般扑到他的怀里。
“夫君,好饿。”
他皱眉问她:“我以为你早该回来了,还怕你等得及,特地赶得快一些。谁知你玩得疯野,压根就没急着回来吃饭。还叫饿,我看你是一点都不饿。”他将人从自己身上抓下来,好好地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再问:“去哪儿了?”
她从桌上抓了块儿肉放到嘴里,同他说:“我去给人治病来着。”
“治病?”他哪里肯信,“你还会治病?”
“当然。”西陵瑶说得肯定,“我会治心病。就比如夫君你,要是整日整夜地念着我,这病我就能治。”说完,油乎乎的小爪子就往他身前探了去,趁他恍神的工夫就在他脖子底下抹了一把,抹了一层油。
君无念觉得自己好生可怜,却又无力反抗,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大白天的,莫要再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