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馫猛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苏尤手疾眼快地搀扶住他,“老祖宗。”
“咳咳——”温馫攥着手帕捂住口鼻,撕心裂肺的咳嗽着,剧烈的动作撕扯背后的伤口渗出血液染湿衣裳,一片暗红。
他撑起身,气喘吁吁道:“俪妃娘娘说的事,内臣自会考量。”
“内臣先行告退。”
俪妃低头嗅着茶香,直到大太监离开,她瞥了一眼温馫走远的背影。
温馫坐在步辇上,手掌抵在额侧,一脸病态,闭目养神。
苏尤跟着一旁,嘴里嘟囔着:“太监怎么了?”
“太监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有感情,凭什么就该无私无欲?”
温馫动了动苍白的唇,轻声道:“住口。”
“老祖宗!”苏尤委屈地抹泪,“这些年老祖宗对太子爷花费了多少心思,折腾地命都快没了!”
“是菩萨保佑,好不容易太子爷回来和老祖宗重聚了,俪妃娘娘竟要生生拆散您们,哪有这样的道理?”
“住口!”温馫厉声喝道。
抬着步辇的奴婢吓得站住脚,苏尤跪下,“奴婢该死,是奴婢多嘴。”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温馫喘息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无不是的君父,俪妃娘娘没有错,皇上没有错。”
温馫仰天,凝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太子爷更没有错……”
大殿内,正大光明牌匾之下,皇上与太子各自手持一把长剑对峙着。
苏尤搀扶着大太监迈入殿门,虞离冷冷地瞥他一眼,温馫只是朝皇上和太子行拜礼,转而走向皇上御赐的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