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馫用汤匙喂到他唇边,“是御寒护体的药,内臣交代过加了蔗糖,太子尝尝不苦?”
虞离最爱美人这样哄着自己,要大太监一勺一勺地喂才肯喝。
只是喝到半碗时,虞离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温馫,我好困啊,你陪我睡吧……”
“温馫,好吗……”
温馫攥住虞离的肩膀任由他倒在自己怀里,亲吻虞离的额头,“虞离,睡吧……”
“大太监……”侍女呈上的木案摆放一排银针,温馫捏起一根放在烛火上烤,凝着虞离的睡颜,一手搂着他的脖颈刺入脑后,虞离微微地挣扎,片刻后犹如木偶般毫无生机,温馫只能摸到他微弱的脉搏。
苏尤走进来跪在温馫面前,“老祖宗,马车已经备好了。”
温馫搂着虞离的膝窝将他抱起,苏尤整理着太子的斗篷恐怕这位小祖宗再着了凉,引得老祖宗怪罪。
夜黑不见五指,温馫坐上马车,一双黑瞳深不可测地盯着虞离,温馫想若是就这么带他离开回到玄幽,“虞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放弃复仇,只要你……”可就算这样,恐怕天哲帝会追自己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的心头肉找回,“虞离,你何时才只能是我的……”
不知从何时起,温馫对虞离的执念便愈加疯狂成魔,瞧见虞离与虞岐那般肆无忌惮的亲近,温馫恨不得当场要了虞岐的命,不容任何人沾他一分一毫。古人道:太监,身躯残缺不全,变态也。
温馫厌恶自己,只想要虞离,只要他……
天空乌云密闭,皇宫内暗潮汹涌,锦衣卫明处暗处全军戒备,一双双鹰眸洞察局面但凡发生任何风吹草动,便倾巢而出。
马车经过午门,温馫抱着虞离走下俩,瞧见大将军带着人马缴械,他是虞岐的亲舅舅,想必是皇后乱了分寸。
温馫远远瞥了大将军一眼,与他的眼神交汇。
大将军瞧见温馫怀里的太子爷,神色凝重,原太子真的被谋害,虞岐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
温馫步入暖阁,寒冬腊月天哲皇帝命小太监打开门窗,冷风呼啸纱幔飘浮,天哲皇帝远远瞧见虞离毫无生机的躺在温馫怀里,第一次走下修炼的圣坛,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温馫走过去。天哲皇帝伸手接过虞离,温馫紧紧攥着虞离的手臂最终还是松开,落空的掌心缓缓攥拳。
天哲皇帝抱着虞离一步步走向圣坛,让他躺在自己的龙塌,转身大吼声如闷雷:“那个逆子在哪!”
温馫颔首,“十皇子暂由宗人府宗令吴王看管,内臣已经派锦衣卫保护其他皇子。”
天哲皇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大太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