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将手中的讼纸递至一旁专门立案的同僚眼前,道:“这讼纸上所言具属实情,快快立案,我这就去将那个坏人姻缘的女子抓起来。”
那官员瞄了一眼讼纸上的内容,大致看清后了然一笑,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这表妹与农夫自小在一处长大,原本就是情投意合,农妇才是后来者居上。而且啊,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都察院不管这种事,这样的讼纸怎么会送过来?”
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讼纸,摸了摸纸质,恍然大悟,“哦~,这是留心堂的纸,我们的讼纸都是用的存熹堂的宣纸。”他无奈摇头,“看来这是某个同僚夹带私心的结果啊,少将军...”
他刚想开口让谢霁不用再管,没想到他刚抬头就看到谢霁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目无神。那官员莫名地唤了几声,“谢小将军,谢小将军?谢...!!!???”
官员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巴,他看见,谢小将军他...哭了!!!??
那官员像被雷劈似的怔在位子上不敢动弹,这这这...他不过是让谢小将军不用管这件事,怎么会...哭了呢?
难道谢小将军就喜欢处理一些百姓的私密事儿?
他心里有些打鼓,试探着将手中的讼纸稍稍往前移了移,只是他还没出声,谢小将军就转身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竖起书,挡住了他的视线。
只是...那偷偷抹眼角的动作...不会是在擦眼泪吧?
那官员使劲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往那看,只能默默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周围的人也纷纷收回视线,谢小将军流眼泪虽然新奇,可他们的脑袋更重要,接着做事,接着做事。
于是这个都察院又忙碌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就是要让自己忙起来,很快,都察院内的人都找到了出外勤的任务,偌大的都察院就只剩下谢霁一人
谢霁躲在书后面,委屈地擦着眼泪。
都怪那个农夫,谁让他见异思迁?谁让他有了妻子还要再照顾坏表妹?谁让她长得那么好看?谁让她那么招人喜欢?
骂到最后也不知道再说谁了,谢霁只觉得内心的愤懑一点都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无人在意,越发地浓郁起来。
只是谢霁是个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性子,从不会轻易示弱,此时也只能关上心门,默默舔舐伤口。
说起伤口...
谢霁抹过嘴角的淤青,他一咧嘴就牵扯到那处,整张俊脸瞬间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