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点点头,“是啊,再过几天,与若厘道个别便走。”
裴述连声道:“应当如此应当如此。”他又抿唇,小心问道:“乐兄此去...何时再回京城?”
乐清心道:马甲都退场了,还回个屁啊。
她脸上怅惘,“想是,近五年都不会回来了。”
裴述张了张唇,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乐清安慰道:“裴兄莫要伤心,又不是此生都难以相见了。”
裴述头颅低垂,声音有些低沉,不像往日般清朗好听,“可乐兄就要离开了,路途遥遥,天地广阔,我恐怕...很难再与你相聚了。”
原本乐清是在演戏,可裴述悲伤情绪如此,她心底突然也冒出几丝难过。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裴述也不接话,气氛霎时变得尴尬又微妙。
乐清忽地一拍袖,阔气道:“我们尚年轻,想见面有何难处?你我三人皆是江南人,待你风光回乡,我定在烟雨楼摆上八十八桌宴席,宴请你回乡。”
裴述失笑,“烟雨楼?可不敢让乐兄请客了,怕是家中老母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惊喜。”
烟雨楼是江南最大的酒楼没错,不过,是青楼。
乐清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陪笑道:“那就别的大酒楼!我可是未来的江南首富!这有何难。”
裴述被她逗笑,眼神期期艾艾,“那乐兄可说好了,待我归乡,定要与我共叙。”
乐清大气应下,等他回乡,她早就回家了,还用管这般事儿?
她用手掩下嘴角的弧度,心中偷笑。
厢房内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不似之前那般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