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忽然又出现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收拾着乐清的床铺,就跟没有看见晏子洵这个人一样。
晏子洵倒是斜斜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言不语,也没出声,只摸着颊边的伤口,衔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元溪很快便理好了床铺,转身就要离开乐清的寝殿。
在路过晏子洵时,他停下脚步,道:“无耻。”
显然,他看见了刚刚所有的事情,十分敏锐地知道晏子洵在装可怜,竟然让陛下亲手为他擦了药。
晏子洵抬眼看他,见他眸中无趣,神色不变,笑道:“小孩子知道什么?这叫情趣。”
他说这话时仿佛没将元溪放在眼里,依旧细细抚着脸。
元溪不解,“情趣?”
晏子洵看了他一眼,恢复了往日的谦谦君子样,温声道:“是啊,我与陛下情投意合,她与我打闹,那便是情趣。”
听到“情投意合”这个词时,元溪下意识收紧手指,他斥道:“胡言乱语。”
陛下明明最不喜欢他,怎么会喜欢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晏子洵仍旧是一副温润君子模样,他起身轻拍了拍元溪的肩膀,“好孩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打是亲骂是爱,我与陛下自然是情到深处。”
他也不多解释,收拾起桌上的药箱,余光瞥见元溪怔愣着,唇角浮起一抹神秘的笑。
呵,稚子而已。
元溪瞧着晏子洵步步离开上清宫,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弹。
良久,小内侍官才稍稍移动脚步,回头看着刚刚整理好的床铺,眸色加深。
都察院内,谢霁正托腮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
三个月了,元溪那家伙已经三个月没信了。
上次在斗兽场,原来不止元溪一人,陛下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