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派天天在朝堂吵得不成样子,其实在她看来,这威北将军虽说生性粗犷,但只要好声好气的,还是很好说话的。倒是平阳侯,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清内心真实想法。
而那面带苦相的红袍男子便是文人中的代表,平阳侯的狗腿子,礼部尚书南棠。
乐清打量着离她最近的紫袍文官之首——平阳侯祁蕴。
面若冠玉,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眼角有几抹细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
他给我找不痛快,我也得给他找不痛快。
毕竟是男主爹,男主最后可是要杀她的...
乐清眯起眼,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朕以为,这威北将军所言无甚关系,南爱卿便谅解一二又何妨?”
前方原本闭目养神的平阳侯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望着乐清。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下却疑惑不止。
这是哪一出?
众大臣也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乐清,仿佛见了鬼的样子。
陛下平日可是最不喜威北将军的!
乐清含笑看回去,他们又都战战兢兢地收回了视线。
她突然吸了吸鼻子,敛起笑意,低下头,半晌不语。
堂下的官员见陛下久久不语,悄悄抬头向台上瞟去,倏然就变了脸色。
只见他们平时桀骜不驯的陛下此时眼尾微红,面上一副伤心之色,“朕昨日做了个梦,梦见了皇考。”
臣子们皆虎躯一震,先帝托梦?!
“梦里皇考将朕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朕愧对众位爱卿。朕醒来以后,冷汗涟涟,直觉这十年属实对不住皇考。朕从六岁便被推上皇位,如今已过十载,从未有过实绩,所有事情皆为太傅和将军亲手操办。朕还对威北将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