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乐清脚步声远了些,他才继续沿着石壁往前去。
洞内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与脚步声,裴述沉默了一路,此时突然开口道:“乐兄是否...惧黑?”
乐清闻言立即反驳道:“从未。”
裴述听见前面人明显变重的脚步声,轻笑打趣道:“其实是在下惧黑,乐兄能否与我说说话?缓解一下在下紧张的情绪?”
乐清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怕黑?”
裴述笑道:“小时候家里为了省钱,晚上不点灯,我娘就会给我唱曲子,我就不怕了,乐兄可会唱曲?”
乐清回答的很利索,“不会。”
“无妨,我唱也是一样的。”说着,不等乐清拒绝,裴述便唱起一只小调。
黑暗的洞穴中,身后的小调浮起,盈于耳侧,唱的是家中老母盼子归,充斥着母亲的殷切盼望与慈爱。
就像是小时候奶奶哄她入睡的曲子。
乐清默默听着,紧紧抓着石壁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松了些。
小调一曲毕,裴述期待地问道:“如何?可还入耳?”
乐清打趣道:“着实动人心魄,听得我差点把裴兄当做母亲了。”
裴述微微张大眼睛,“这...倒也不必。”
乐清轻笑一声,清脆的少年音雌雄莫辩,回荡在窄小的洞穴中清晰地传入了身后裴述的耳中,刺得他耳后痒痒的。
他用手蹭了蹭耳后发痒的地方,只觉这山洞有虫子。
他们顺着山洞的路走了很久,久到乐清都要以为自己瞎了,直到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乐清平静了下激动的情绪。
在靠近光亮处,乐清敏锐地听见前方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她迅速向后退去,身后的裴述被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