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靖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没有了方才的惊惶之态,缓慢低沉道:“臣愿意,将名下所有产业充公……”
他要摊牌了。
“靖王,”薛殊却打断他,“太迟了。”
“皇上……”
透过屏风,我看见薛殊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跪伏的影子。
“你叫朕什么?”他说。
牺如 tianlaixsw.com 牺如。即便隔得这么远,我仍然感到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令我不由得屏息。
“皇上。”靖王重复道,声音里有一丝难掩的颤抖。
他微微俯下身,逼视着他:“你既知道朕是君,你是臣,十四年前,便应该明白,你只配臣服,不该和朕谈条件。”
“当年是陛下提出……”
“不该拿的东西,何必去接?”
此话说出,靖王便愣住了。
“果然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万念俱灰道,“十四年来,我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从未走错一步,为何竟落得如此下场?”
“若你当初无条件地顺从朕,现在还是个高枕无忧的王侯。若你当初乖乖接受了朕的恩赐,完全交出兵权,可以让朕轻松放心地取回那东西,你也将继续带着花不尽的财富终其一生。若你在知晓国库空虚时,肯主动归还大权,你如今又具名利,还是功臣。可惜,这么多条路,你偏偏选最坏的一条。靖王,如今即便你肯交,朕也不会要了,朕现在要夺回来,”说到这里,他又不紧不慢地坐下了,声音也放松下来,像是在说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你回去吧。不要抵抗,我尚可放你全家一条生路。”
芈何芈。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靖王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既然如此,臣无话可说,”良久,他朝他最后一拜,而后重重地,一字一字地说,“谢陛下恩典。”
说罢,便起身,踉跄离开了。
我素知薛殊是个暴君,却没有亲眼见证过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