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直说:“不是陆华胥,是另一个。”
陶特沉默了片刻,挥手说道:“先去了再说,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听到他这么说,周离松了口气,看起来符秀的病情至少有了一点保证,顿时露出感激的笑容,帮老头儿拉开车门,对着前面的魏宰说道:“去医院。”
老头儿紧接着的话,就令周离的脸再次抽搐起来:“初步诊断是十万,看在你是熟人的面子上,给你算人民币,具体的划款事宜,我的助手会联系你。”
旁边的周离看了陶特半天之后,在那种‘就算是熟人你也得掏钱’的坚定眼神下,终于认输,咬牙说道:“十万就十万。”
有句话说得好,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只要有钱。周离现在虽然没多少钱,但是如果动用自己备用的那个黑钱账户,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陶特老头儿愿意因为自己走这一趟,已经是相当给自己面子了。
就在车厢里,陶特又丝毫不顾这是公共场合,从怀里掏出雪茄和雪茄钳,减掉一头之后,对周离比划了个眼色,示意他给自己点上。
周离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那个打火机,拇指撬开盖子,熟练的打着火,点燃了他嘴角的雪茄,最后放车窗――他可不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闻老头儿的二手烟。
“不错,还挺熟练的。”
老头儿夸奖道,在吸了两口之后,嬉笑的神情中浮现一丝严肃:“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你一句。你明白陆华胥做的究竟是什么手术么?”
“嗯?”周离本能的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
“看来你还不明白?又找到了你的一个缺点――冒失。”
陶特摇头:“陆华胥的身体情况你总算了解?”
“很糟糕。”
“如果你明白他详细的病情,就不会用糟糕这个词儿来形容了。”陶特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寻找着适合的词汇,良久之后才叹息着说道:“好,就暂时用这个词儿代替。反正我不需要去详细表达它的严重程度……”
“有多糟糕?”
“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糟糕。”陶特叹息道:“造血功能缺失,心肌功能不全,浑身百分之八十的器官都已经失去了功能。就连血液循环都无法维持,呼吸对他来说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意义了。每天要花费上百万的炼金药剂去维持激素分泌和他的脑功能健全……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经常会想。他已经病成这种样子了,为什么还没有死呢?”
“或许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