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被太后叫进宫谈话,夏庆庚很没脸面,立即派人把京城附近练军的儿子给叫了回来,一见面就揪住儿子骂道:“你是中邪了想叫夏家断子绝孙,还是受伤不能人道了?你年底必须把婚事定下来,明年一开春就给老子成婚!”
“我……”
“老子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娶了正妻生了孩子随便你玩!”
“我……”
夏宣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卓雨楼离开他一年多了,他没找过她,也没跟别人提起过她,只在她走后,第一次见到季清远时,问过她的去处,季清远当然什么都没告诉他,他便也没继续逼问了。
这么久了,比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长,自己应该忘记她了吧。
夏庆庚却等不及了:“你什么你?”儿子以前虽然混账,但至少是个正常男人,可自从一年前他忽然想去边疆上疏,皇上却被他肯吃苦的报国之心感动,升了他做中军都督府佥事,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无欲无求的人。当务之急,不能叫他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把他拽回来娶妻生子。
“是……都听您的。”
他应该有新生活了,想必她也有了。
被老爹教训出来,因为时候不早,他没法回都督府,只好回自己的院子宿了。
夜里睡的正熟,忽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他揉着眼睛起来想一探究竟,才一出门就被个丫鬟拽住:“国公爷,您喝的太多了,怎么宿在了厢房,新娘子可在上房等您呢。”
才发现府邸内张灯结彩,处处灯火通明,他低头见自己身着大红衣裳:“这,这是……”
不等他问完,不知从何处又涌来几个丫鬟,笑着拥他到了一处屋子前,把他推了进去。
婚床上坐了个一身红装,蒙着盖头的女子,他走过去,心道老爹速度够快的,转眼就给他寻到了新娘子。不过这样也好,早晚都要成婚,早点了却一桩心事早解脱。
他拿起秤杆挑起盖头,方一见女子的容颜,那秤杆就惊的掉在了地上。在烛光里朝他盈盈而笑的人,正是卓雨楼。
“怎、怎么可能?”他又惊又喜:“是,是你?”
她低眉笑着:“我不走,怎么用新身份嫁给你?”起身握住他的手:“你不是还怪我弃你而去吧。”
夏宣话未出口,泪却先流:“怎么会呢,我从没怨过你,只是你别再走了。”
她轻笑一声:“我都嫁给你了,我还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