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绵长地叹息一声,“你没怀过孩子,我也没有。”
傅成璧脸红红的,闻言又不禁失笑,“怎么,你也想怀呀?”
“想。”段崇不想轻易放过,神情严肃,认真地看着她,道,“想知道你怎么才能不难受,怎么才能开心。”
傅成璧愣了一愣。
段崇继续道:“你如果不说,我做甚么都不对。”
段崇在傅成璧面前向来愚钝,娶妻生子都是头一回,没有经验。见她郁郁不乐时,他却毫无办法,只能按照别人说得尽力去做,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不错了,可现在才知道她连在府上待着都不觉开心。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怎么到了这时候,傅成璧还在因为他而顾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成璧见他脸色极差,怯怯地唤了一声,“寄愁……”
“明月,你想做甚么都行。”段崇一只手探到她的小腹上,恨得牙根痒痒,“至于这个小混蛋,以后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傅成璧:“……”
段崇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处,温淡的气息裹挟下来,明晰地传达着他多日来的不安和不快。傅成璧抱住他,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作慰。
两人依偎许久,待门外的信鹰催促,段崇才转而牵起她的手,一起出了房门。
……
吴钩被关押在刑大狱,傅成璧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守卫森严,岗哨密布,可即便是这样,前来杀害吴钩的人如入无人之地,直接将绳索套在了他的头上,简直可怕。
段崇和傅成璧进到牢室当中。伪装成牢役而潜入的人武功高强,自然受到特别的对待,捆缚的锁链粗短无匹,极其限制活动的能力。
段崇见到他,左右看过一眼,手指就往牢役耳后探去,将改变肌理的银线一去,立刻就显出了原貌。段崇眯了眯眼,这副面容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鹰犬。”段崇的声音发沉,犹若深潭。
他没有名字,统一的皆是鹰犬。段崇从前也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他有自己的名字。
“老朋友了。”鹰犬冷声说,“段崇。”
“鹰狩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