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很快就端了来,盆中还漾着几片花瓣。
傅成璧将手完全浸泡在水中,极为嫌弃地揉搓着李元钧碰过的地方,心下一阵慌乱无措,怦怦跳个不停。
眼前又不禁浮上从前朝夕相对的过往,她撩起一汪水往面上扑去,平复了好大几口气,才算镇定下来。
玉壶不知她遇见了甚么事,见她神思恍惚,却也不好多问,只劝道:“姑娘遇见不顺的事,也别放在心上。咱们到王府来是查案的,与旁人都没甚干系。”
傅成璧深叹一口气,自也明白这辈子,她和李元钧已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若说怕,也该是李元钧怕。她来府上,一是为了失窃案,二则是为了印证她心中对李元钧登基一事的猜测。
……
累上半天,傅成璧深感疲倦,晚膳吃了没几口便睡下了。阁子里焚着宁神香,她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翌日起身后,傅成璧到各院夫人处走动了一番,没提起自己六扇门女官的身份,只是闲聊似的问了问府上失窃的事。
丢东西的统共有四位夫人,名字倒有意思,逐春、眠夏、落秋、忍冬,正巧对上四令。四位夫人从前都是进贡入朝的美女,教皇上赏给了睿王做侍妾。
娴夫人没来之前,四位夫人平分秋色,雨露均沾,虽有些小打小闹,但相处起来也算其乐融融。
傅成璧到逐春夫人的住处小坐,对方很是热情地招呼她进了内室,差人奉上茶点瓜果。逐春拢着傅成璧的手,正嘟囔着:“姑娘也听说府上遭贼的事了?”
傅成璧点了点头:“听下人提过一两句。”
“可不是么?”逐春夫人埋怨道,“至今也没找着人。我那一盒子的首饰全不见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据逐春夫人所说,遭贼的头一天晚上,谁都没听见动静;但翌日醒来,首饰盒、衣柜都被捣腾过,藏得私房钱、珠环玉翠甚么的,全都被一扫而空。
傅成璧却是奇了,“既然将所有东西都偷了,怎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逐春夫人说:“谁知道呢,这人就跟个鬼似的,来无影去无踪,接连将眠夏、落秋和忍冬院里都偷了个遍,张狂得很。”她想想都觉得后怕,抚着胸脯说:“好在这人只求财,不杀人,否则这小命都不知怎么丢的。”
傅成璧惊疑叹道:“这样厉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