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轻轻福了福身,道:“段大人趁热喝过药,就好好休息罢。天色也晚了些,我不便在此久留。”
段崇轻“啊”了一声,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傅成璧疑道:“段大人还有甚么要说的吗?”
“没,没有。”段崇想起来信鹰离开前的嘱托,又道,“我送你回府。”
傅成璧莞尔一笑:“不必劳烦了,轿子就在巷里候着。”
“傅姑娘。”
段崇或许是烧得发晕,才这样逾礼地捉住她的手腕。傅成璧轻蹙着眉,只觉得他手心灼热得惊人,她心下的慌乱和悸动也越来越深。
她想要挣开,可他却紧握着不肯松手。
“段大人?”
傅成璧眼看着他耳边的红晕一路延伸到颈后,仿佛比方才烧得更加厉害了。
他声音低哑又模糊,说着:“你要不要……”
“甚么呀?”傅成璧有些听不清。
蓦地,院外传来一声“笃笃笃”的敲门声,急促又有力,“段大人,段大人你在家吗?”
段崇梗在喉咙的话如沉石般重重地掉了回去。他一下松开了手,傅成璧得以脱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扯开距离。
段崇阖了阖眼,当真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恨不能打自己几巴掌好好清醒清醒。
傅成璧只不过对他有所感激,才会做出如此举动,至于煎药,也不过是出于对他伤势的担忧和关心,他怎能如此唐突?实非君子之为。
他忙道了歉,转而前去开门。
来者是沈鸿儒身边的小厮,模样很着急,说道:“沈相那边出了事,请段大人过去一趟。”
段崇见他神色慌张,约莫是攸关性命的,沉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