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心腹太监连忙请罪,万历也不理会,只向孙海道:“交代武清伯办的事,怎么样了,没有有什么回音?”
“有,有呢。”孙海声音谄媚之至,笑道:“武清伯说人得了,事情很顺当,一点儿波折都没有。”
“嗯,等母后寿辰时,叫他供上去,母后最喜欢这个。”
“是,奴婢会传话给武清伯知道。”
万历没有理他们,今日是无事,但明日就有讲官入宫讲学,每天晚上的学习都是在文华殿中举行,明日是王锡爵和申时行两人为主讲官,还有一些翰林和坊官,并一些重臣大员一起听讲,这种形式的学习,对万历来说已经是很沉重的负担,但这是祖制,他不敢违抗,特别是在自己尚未大婚亲政之前,更不敢有所更张。
其实武宗也好,世宗也罢,包括穆宗皇帝,对日讲都很厌倦,但在青年之时,又都不敢不举行这种仪式,冗长的仪式和冗长无聊的宣讲,那些儒家经义,明明已经讲的烂了,还是要从夫子的微言大义中寻找治国的道理,完全是一种时间的浪费和对生命的谋杀。
可惜,这种事上,万历毫无自主权,他只能叹着气,打开明日要讲的内容,用自己的闲暇时间,加以温习,免得明日张口结舌,毫无所知。
……
“公公的意思是一切都随元辅,不论是贬谪,还是廷仗皆可,甚至下诏狱,叫他们背土布袋,活活压死他们,也是很随意的。”
东厂,锦衣卫,都在掌握之中,冯保确实是有这个底气。
在张居正的府邸之中,徐爵的两手按在膝盖上,说完之后,便是等张居正的处断。
张居正的情绪倒是还好,从十八日开始,连续两天都有弹劾他的奏章,所以他虽然上奏过朝廷,已经说明自己暂且在京守制,并不丁忧,但这几天都没有到内阁办公,并没有入朝,免得再被人说是无耻恋栈,本朝规矩,任何大臣在被弹劾之时都要在家待罪,一直到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后,要么被免被贬,要么就是弹劾者被训斥,被弹劾者才能复位为官。
所以在张居正理事之前,弹劾他的吴中行等人,必须得到处断。
“公公说,”见张居正沉吟不语,徐爵便又道:“太后的意思,这件事拖的时间够久了,元辅的精力,应该用的处理国政大事上,岂可因着此事再耽搁下去了?所以不论元辅有什么处置的意见,太后无有不允,一定都会答应的。”
“廷仗吧。”
张居正终于开口,眼神中也满是凌厉之色。
“是,”徐爵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打多少?谁重,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