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孤,则是少师,少傅,少保,从一品的荣衔,也是十分难得,没有位至尚书和都督总兵一级,很难得到,就算到了相应的级别,没有特别的贡献也是不可得的。
便是更等而下之的太子太保,太子少保,少傅,少师等职,也并不是想得便可得的,赫赫有名的文武大臣,赠衔也无非就是太子少保!
戚继光,俞大猷,皆是太子少保,仅由此便可知三公三孤有多难得。
张居正已经是少师,文官之中,无人可与他相比,内阁首辅,尊称又是元辅,为辅臣第一人,天子称先生而不名,又是一重尊荣,三者并称,常见口语,而正式写在谕旨之中,便是更加难得的荣宠,其尊贵之处,那是全天下稍有智识之辈都能了解的。
但万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此事朕还不大明白其中的要紧关节之处,还是暂缓一下较好。”
“那么……”申时行终究还是问道:“皇上是否有夺情之意?”
万历这一次没有犹豫,飞快道:“此事关系到人伦大事,朕现在暂无定见,一切以元辅自己的意思为主张。”
申时行深深看了万历一眼,似乎是想劝谏,却又终是没有出声。
他是二甲进士,翰林,前一阵又由吏部转礼部的侍郎,在京堂大员之中,不论文才还是政务之才,都是顶尖的,这么一道抚慰性质的诏旨,几乎是挥笔之下立刻写就,等万历一住嘴,申时行便已经是将诏旨奉给皇帝看了。
“甚好,甚好。”万历心不在焉的看了两眼,便又接着道:“元辅如果一定要丁忧的话,内阁似乎只有两位大学士在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申时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笑。
“朕对卿有厚望,卿德、行、智俱佳,朕将以国事托付卿行。”
万历大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申时行却是躬身道:“臣不敢当,有元辅在,臣不过区区庸材,不敢当皇上如此夸赞。”
“好吧,卿且退下。”
申时行如蒙大赦,立刻就在地上行礼,转身退出时,却又听到万历问惟功道:“这道诏旨,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