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么一小会功夫,张用诚被打的鼻青脸肿,起身之后,眼神也是有点迷茫。
听到张惟功的话,他犹豫了一小会儿,也是摸出自己随身的木刀,挥手一刀,便是砍在一个大汉的脚踝上,痛的那汉子抱住脚踝,如虾米一般在地上翻滚着。
“再来,这一次打背,胸,不要打腹和头。”
五个汉子已经全被打翻,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四周围观的人十分之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开始众人都是同情张用诚被打,也是素知官店的伙计是什么德性,同情心自是在惟功和众少年一边。
待看到此时,不少人已经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伙小孩太恶,动手也太狠,太凶残霸道了一些儿。
王国峰人小鬼大,“大哥,听到没有,再打下去这些人就不向着咱们了。”
惟功淡淡一笑,扫视了四周的百姓一眼,他人虽小,但个头不小,气度沉稳,一看就是领头的人物,在他的目光之下,说话的人都是往后缩了缩,不敢再吱声了。
“国峰你看到了没有?”慑服众人,惟功脸上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颇为平静的道:“没有组织的百姓再多人也是无用,以前官店中人打人时,你见过谁制止过?”
王国峰颇觉震惊,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点头道:“思生会的人三五个就能在数百人面前将预备好的目标加以痛打,根本无人敢管。”
“暴力面前的民意就是狼口之下的羊群,再多也只是被吞掉的命运。”张惟功神色平静,但语意十分深沉的道:“我们要做吃羊的人,而不是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下的羊。”
这话其实是从林法则的最佳写照,但眼前的少年却没有多少能体悟到的,不过惟功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出手,这一轮都是在腰背处或胸口处,一轮打完之后,那几个汉子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做垂死状。
惟功站在为首的汉子之前,半蹲下来,对着那张已经变了形的脸,轻笑道:“回去之后,治好了伤再好好想想,再遇着我们时该怎么办。”
“请公子给个名字字号……俺们回去后好有个交代。”
“字号……我正打算开个商行呢,就说我们是顺字行的东主和伙计吧。”
“敢问贵号预备在何处开业……”
这几个汉子,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也算敬业,骨气也硬。这也是当时南北的游手无赖的共同特点,人能被打死,但不能当众折了脸面,打死后还有抚恤金留给家人,要是折了脸面,就只能去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