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帷幄打哈哈道,就差没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回打道回玄宗,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正所谓善恶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会代咱们惩罚他们的。”
戏无涯虽是在开玩笑,但心中的担忧却是真的。一想到有个熟知自己ing格脾气的人,正在暗中算计着自己,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智者的可怕,往往是在作为敌人时候显现出来。
这点上没人能做出准确的判定,一时间大伙都各有心事,最后还是任之初率先开口转移话题,毕竟他对白庸并不熟稔,这时候反倒成了优势。
“话说,好像昨天一战中,死的人似乎都是元墟教。这点,莫非也是白少侠故意为之的?还是说,其实是计兄的杰作。”
“诶,特意让那三人离开,换上新人,将仇恨引向另外一端,这种坑害盟友的事,正直如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
计帷幄得意洋洋的说着,就差没在脸上写“快来夸奖我吧”。
布施和尚道:“也没必要故意打压他们,有这份激a情在,消灭红世双巫之后也好谈话,到时候也能和解一下,彼此退让一步,说不定还能成为亲家。”
他的这番话,自然是在揶揄齐无憾。那天他跟忘剑心一起来救众人,分别时还故意装作相互间什么也没有的冷淡模样,可又怎么瞒得过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那种被命运拆散的依依不舍,强行忍住的你侬我侬,早就被他们闻出来,只是顾及当时的状况,都没有说出来。
齐无憾脸薄,看似为人处事老持稳重,在这方面就一纯情小男生,一下子就脸红了。唯一令他松一口气的,是在场的众人跟他都是泛泛之激a,不会故意为难。如果换成白庸或者洛红尘等人,恐怕早就拉着他开公开大会,逼着问是做了“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齐无憾跟忘剑心两人失踪前,正道跟元墟教还是相互拼命的对立局面,现在却站在了一起,并肩作战,虽然相互间仍有提防,可至少名义上是盟友。
对这对刚刚开始就要拼命压抑着感情的苦命鸳鸯而言,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立场更让人安心了,只要打着相互激a流作战方案的名义,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一起,只希望彼此间永远不用挥剑相向。
至于明明是哑巴的忘剑心如何与人激a流,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门外忽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身着紫袍官服,佩金鱼袋的大官急匆匆走进殿内,此人生的一副好面相,眉宇间也有一些行伍气质,却是白庸跟齐无憾的熟人,正是胡州的孙副帅。
胡疆一战中,孙副帅临危受命,于万分危急中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倾倒之险,保卫胡州百姓不受北狄屠杀,立下了足以记载丹青史册的辉煌战功,可谓是民族英雄,堪称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有了这么一份战功在手,孙副帅想不升官都难,本来袁大帅因为身负重伤,就要卸下守疆大任,正好可以由他来接替。
但孙副帅自个看得清楚,没有被滔滔不绝的敬仰以及黄河泛滥的马屁给淹没,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明白在那份保家卫国的伟大战功中,自己就沾了指甲那么的功劳,他深知自己不是那块料,管管辎重还行,管几十万大军实在出他的能力范围,于是再三退却,将大帅的位置留给了养伤的袁大帅。
袁大帅深知这位万年副手的能耐,考虑到狄族新败,伤亡惨重,二十年内不会再动进攻,于是也顺水推舟的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