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出院的那天,她去收她父母的遗产,然后站在风雪里的天空中,茫然地看着前方。
那时,她也像现在一样,明明脆弱不堪,却咬着牙关死去,一步一步来,一次也不回。
薛离不是一个轻易流露情绪的人,从十五岁开始。
但是现在,她很难过。
过了很久,乔木士林说:“如果我让你想起那些事,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你是对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过去一直走不出来,她习惯一个人,不喜欢和人接触,她是。
这些年来,他一直被片面地视为黑暗中唯一的希望和光明。
是她,在再次相遇时,渴望走近,想从他身上得到温暖。
她真的很自私,不关心他的感受。
那些罪都是她自己的,你有什么资格把他拉进深渊?
“乔队长,走,谢谢你。”薛含烟的声音很黑,没有转头看他,“谢谢,我十年前从来没说过。”
乔木抿了抿薄唇,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临走前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关门声一响,薛含烟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躺在桌子上,鼻子酸酸的,嗓子疼,眼睛湿润。
大米粥凉了,她坐起来慢慢咽下去。
吃完后,她又倒在床上,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手指触到了底层相框,却从来没有勇气拿出来。
她是一个懦弱的人,无论过多久,都没有办法面对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永远出不来。
像困兽,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