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窗外收回视线,落到薛森淼身上,感受到目光注视的薛森淼抬起头看向简桀,扬起笑容,“爸爸?是遇见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试图以笑容安慰着简桀,未曾想过他并不买账,神情冷漠施舍般眼神,“没有。”
“哦,那应该是工作疲惫,我不说话了,爸爸好好休息,晚上妈妈给我讲故事就好。”薛森淼伸出手握住简桀,直到现在他依旧姓薛,简桀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他改名的意思。
从第一天把他送到学校老师手里后,爸爸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每次都是妈妈匆匆赶过来接自己,哪怕是妈妈失忆那段日子,也只是让司机或是爸爸助理来接自己回家,随后独自学会在空旷的客厅吃饭,等着爸爸回来给自己讲睡前故事,最开始两三天,爸爸还是会赶过来给他讲故事,逐渐他回来时间越来越晚,演变成每天难以见到爸爸一面。
尽管如此,薛森淼还是打心底里高兴,毕竟他有爸爸了,老师不再会给他投来一个别样的眼光,然后同情,再然后某一个瞬间被同学知晓,到处宣传,他依旧是那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现在即便有同学特意翻看他家庭关系表,他关于父亲那一栏里面大大方方填写着‘简桀’这个名字,再也不是空白,等待着老师询问后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骄傲抬头说出父亲名字。
哪怕才五六岁的年纪,薛森淼也有自己的思维了,他也会有孩子般脆弱敏感,同样害怕其他孩子异样的眼光,并非成年人眼中的什么都不懂。
薛森淼冲简桀傻笑着,发觉自己爸爸并未领情,反而把头偏向一处,对他视线避而不见。
简桀进门时,看见薛含烟抱着薛森淼在楼上洗个澡。
由于担心薛森淼的处境,薛森淼的身体仍然受伤,很难碰到水,于是简桀紧随其后。
薛森淼非常好,乖乖地让薛含烟给他洗澡。
洗完澡后,薛含烟抱着可爱的小家伙准备上床睡觉。
结果,薛森淼一把那个人放到床上,就跳了起来。
“爸爸?”
他握住简桀的胳膊,以一种他以前从未使用过的天真风趣的语气说:“你今晚和我以及妈妈一起睡觉。”
薛含烟不受约束地听了薛森淼的话,脸色变得僵硬。
这个孩子不懂事,但是她这么大,她自然知道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