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肯捐献骨髓,我会来告诉你薛森淼是你孩子,但这一定是无计可施的时候。”
她的话异常认真,利刃一样刺痛着简桀。
的确,他没有资格
“小淼会认我吗?”简桀用头抵着墙,微微闭着双目,眼前闪过他无比憧憬的画面,曾几何时他幻想过牵起薛含烟的手,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有了脸,真的是他的孩子。
“他应该听见我们一部分对话,医生说他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昏倒,除了知道父亲就在身边这个消息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激动到晕倒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病房里面传出一阵扭动门锁的响动,薛含烟跟简桀两个人同时停止说话,回头就看见薛森淼赤着脚,踮起脚尖开着病房门,薛含烟赶紧伸手拉住门怕薛森淼摇动门时压着手。
“小淼怎么不穿鞋?”她张张嘴还是没有询问出口关于薛森淼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妈妈,我能跟简叔叔聊聊天吗?属于两个男人的聊天。”稚嫩的声音传入薛含烟的耳朵。
对于‘男人’这词,以及‘两个男人’这样的词汇让薛含烟忽然间有点想笑,却又失落,兴许在薛森淼心里自己已经成长到能保护妈妈的年纪了,应该是想要努力跟面前这个初次见面又很喜欢,却无比陌生的父亲比肩。
“那妈妈去问问医生,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薛含烟说着就转身离开,把空间完全留给刚刚了解的父子俩。
薛森淼坐在椅子上,目送着薛含烟离开,抬起头巴眨着眼睛看向简桀,就安安静静盯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关于自己父亲是谁,曾经他的确非常想知道,但真正见到时,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更没有怨恨。
听着妈妈跟他的聊天,面前这位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他找了妈妈很长时间,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管不到,他可以从小缺失父爱,未来他会伤害妈妈的话,那么未来他同样可以不要父爱。
“我们进去说话,你刚刚醒来,医生也说你做完手术没有多久,身体虚弱,容易感冒。”简桀说着,就要伸手去抱薛森淼,忽然间捅破关系,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孩子相处,初次为人父母,他没有经验,同样五年前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的薛含烟就要独自一人学会照顾另外一个比她还小的孩子,同样是初次为人父母,甚至还要学着如何去又当妈又当爹。
“那请你抱我进去吧。”薛森淼的话客气很多,没有开始见面时候的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