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能生娃吗?”
“有可能是总裁大房与代孕妈妈的爱情故事,你们看过那台言本没有,话说啊……”
“嘿嘿,你想多了吧,我觉得是男方变性了,女方不堪困窘,一时想不开跑来打胎。你瞧那女人的大腮帮子,跟个男人似的,绝对是变性人,变性人!”
“啧啧,跨越了性别的真爱啊!”
有娘子军的地方,必然八卦丛生。何红豆腿部背负一个大挂件一步一坑挺胸向前,瞪起杏眼朝那八卦女人怒咆,“你说谁大腮帮子呢,人腮帮子就算比鱼鳃还大,也比你这丑鬼漂亮。”
小鹿牛眼汪然,感动不已,“亲亲。”
蹭。
何红豆不忍直视那鼻涕蹭得她满腿皆是,生理性犯恶心,也不和八婆们辩论了,拖着大挂件往外挪。她丢得起这个人,肚子里的娃也丢不起。
“红豆,你刚才帅呆了,不愧是我的女人。”小鹿心安理得地挂在何红豆腿上,软绵绵道。
何红豆想吐。
“幸亏肚子里的宝宝没事,不然我老鹿家就绝后了,你说对不对?”小鹿鼻涕一甩,谄媚道。
何红豆想吐她一脸。
“以后男孩就跟你姓,叫何鹿;女孩跟我姓,叫鹿何怎么样?”
何红豆终于克制不住呕意,喷了她一身。
一路上何红豆解释了千万遍,她真的不是因为小鹿才决心保下这孩子。实则她独自思索了良久,又在厕所了冲了两次面以清醒头脑。明明现在打掉孩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明明她厌恶熊孩子如夕,明明她完全搞不定喂奶、起夜、换尿布……等诸多事宜……
无数个明明,无数个理由。
可一想到那根人心一样冰冷的钢夹将会伸进自己身体里,轻轻搅动间把那粒小黄豆碎掉,她的七经八脉便开始死一样难受。她逃出了那列麻木面孔组成的队伍,耀成黄昏色的阳光,用心里仅存的良知,保住了这粒可怜黄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