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焉差点笑出声,他规规矩矩放下她的手,拍了拍她乱蓬蓬地脑袋,郑重其事道,”小姑娘我也告诉你,不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也不关你的事。况且我劝你早些放弃,你的狂言这辈子是没可能了。”少年说完插裤带走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给妹子留下个帅炸了的身影。
还没走几步,某人又倒回来,”抱歉,忘了提水壶。”
这次完全没风度,一溜烟跑了。
叶盈盈消立风中,脸上红晕久久不能散去,她嘟嘟囔囔许久许久,“他摸我的头了……他摸我的头了……完了,他摸我的头了……”
沈鸣偷听完后恍恍惚惚,一个人在小树林很没男子气概地啜泣了不知多久。
最后一道电筒光射来,直直射住他挂满泪痕的脸庞。来者两条大长腿迈来,语气里又是调笑又是叹息,“这时候全宿舍就剩我俩,你说你不见了,我能不找吗?”
沈鸣转头,对着阴魂不散的美少年。
“诶诶,拜托,你个大小子装什么小姑娘?不是名额如愿拿到了嘛,怎么还在扮爱哭鬼?”纪子焉蹲下来嘲沈鸣,这死小子大半夜玩失踪,害他还以为此人惨遭不测,跑了大半个校园到处找。
沈鸣抹了一把脸,声音低沉沙哑,“你为什么不拿名额,施舍我?”
纪子焉耸肩膀,“你没看合同?那条件我签了纯属坑我自己,其实我也不明白你为何这么想要那名额。当然,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想不想要是你自己的事。”
一大半天只闻飒飒落叶,男生哑着嗓子,小仓鼠般蹲在角落里,“我不是很懂合同的事……”
沈鸣和纪子焉不同,说到底他有姨父姨母的保护,从小生活环境十分单纯,哪里了解商业上的龌龊事。
“这么说吧,这次叶氏打着慈善的幌子,其实是在为自己扩充生力储备,纯属商业行为。如果你签了那张单子,这辈子估计都得套在叶氏。它叫你做牛做马,你也只得做牛做马。它专门签家庭背景单薄的学生,明面上是扶贫,实则他们的合同上存在诸多极其不合理的条约,以后闹起来,这些学生也很难有实力打赢官司。”纪子焉打了个呵欠,“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懂了吧?”
男生讷讷点头,半懂不懂。
“到底走不走?还要在这扮孤独扮忧郁多久?”纪子焉撑不住了,他这人一缺睡眠就很暴躁。
沈鸣本想起身,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伸出一只细爪,隔隔绊绊道,“我……我蹲麻了,你……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纪子焉眉头皱得跟小山峰一样,眼见沈鸣搭出来的那只爪,喉头哽了一下,“死娘娘腔,能不能不要这么娘,信不信我揍你……”
“……”沈鸣的手瞬间僵硬了……
最近纪子焉去澡堂排队洗澡,本来正正常常的打酱油路过,好几个哥们握在手里的肥皂莫名其妙就掉了。掉还不算,还不忘给他抛媚眼,’帅哥,我捡肥皂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