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姐,怎么了?”纪子焉佯作关心,低头询问。
少年,其实你是怕我咳死了没人付账是吧?小鹿内心哔哔。算了算了,就当还借了他一晚上床铺的人情。
买完早餐后小鹿与纪子焉分了道,走之前小鹿嘱咐少年,“好好想想我俩到底谁剪了她的嘴!”
长者叮咛,语重心长。
少年提着早餐一路上都在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醒来时何红豆睡在他怀里,女子只穿着睡裤,上衣自领口全被扯烂,余下的挂在腰间。嘴唇尚挂着血渍,从下巴到脖颈,从肩头到酥胸没一处是完好的,红痕遍布,还有些细密牙印。当时他直愣愣地望着她,整个人都呆滞了,这是少年第一次看到心爱的人光着上身的样子——
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大大的耳光。
过楼道的时候隔壁长舌妇一脸屎色,扯着嗓门喊,“昨天哪个半夜瞎嚷嚷,害老娘一不留神摔碎了祖传花瓶!站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纪子焉嘴角泠然,脑海里“滋啦”一瞬,他模模糊糊忆起了些零星片段:他把何红豆的手举过头顶,他咬了她,她求饶……
少年头痛欲裂,靠着墙深呼吸,迫使自己想起更多。
幻灯片似的片段逐渐拼接,一个一个小细节被他好生捡起。少年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甚至连耳根都害羞地熟透了。
于是他脚步渐快,踱至门边。以头轻轻贴住门,纪子焉轻嚷,“红豆,开开门,我买早饭回来了。”
没人应。
“有早餐四大神兽哟,还有你爱吃的油茶和肉夹馍,凉粉也买了一份,煎饺今儿抢到了土豆馅的……”纪子焉形容轻快,一点一点一样一样,耐心而温柔。
“早饭吃晚了胃会不舒服,你身子又不好,趁豆浆尚热,须得要暖暖胃。”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即使不开门,总得吭一声吧?”
……
纪子焉絮絮叨叨了好多话好多话,他沿着门坐下来,双手抱着早餐,像孩子守护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少年低垂着脑袋,时而抿起甜蜜的微笑,时而眉头又微微蹙起。他的心狂喜又焦灼,难耐又担忧,忽而上到九重云霄,忽而下至无间地狱。
“红豆,你开一个门缝,我把早餐塞进去好不?”他在等待她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