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允劭上门。
重照点点头,允劭说:“小侯爷神色疲惫,眼神却是冷静,想必是凌王伤势稳妥了。”
易宁特意请示了重照。多日相处下来,重照已经和允劭建立了君子之交,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允劭进门道:“此时宫里头还没什么异动,想必凌王没有性命之忧吧?”
纪正卿忙把人推出门,看见重照搁在枕头边上的兔子状暖玉,道:“凌王殿下拿到手的好玉,竟然雕成了这个,是送给你的吗?”
重照惊道:“大周的玉?”
魏允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时间都分不清这“殿下”说的是何人。他转过头,看见近日来越发沉闷低落的李家小公子,像是深陷京城中的官场皇室的泥团,形象变得无趣苍白,再无昔日的锋芒。却在此时,仿佛冰霜铺满的高原上,一朵清冷的花朵绽放。
重照回过头,眼底都是温和的笑意,神采一时鲜活起来,“我过去瞧瞧。”
他随林飞白去了里屋,出身世家熟记礼仪数月的重照一时连给身后的郡王爷回话都给忘记了,身形敏捷迅速地活像是小刺猬见着了自己喜欢的主人家。
魏允劭才明白过来,心情抑郁全是因为某人。晒太阳放松,外人怎么做,都是没用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掩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依旧是云淡风轻翩翩君子的模样。
……
三日后,许长延伤势好了七八分,当即带上九龙卫,和纪正卿搜集来的证据,敲响了门下侍中许鸿义府邸的门。
许鸿义原先狡辩反抗,要求刑部介入此事。
许长延冷笑了一下,“许侍中,本王已经跟皇上请旨。你的罪名不只是谋害皇嗣,还有谋害天子。静安寺的刺客,也是你暗地里安排的吧?”
许鸿义原本镇静的表情忽然有一丝崩裂,像是被真正握住了把柄,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衡帝这人太过自私,能冷血冷酷地让自己的亲儿子受委屈十余年,自己受到了一点危险,比如说静安寺遇刺,他一旦抓到凶手,必定会立即处死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