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拖拖拉拉折腾了近两个月,最后定了下来了,衡帝因为病倒连个殿试也没来得及办。上官察和考官们研究了三天,排了榜单名次,上官察亲自定的状元汪子真。
“若是将来许大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一声。我汪某就是豁出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和官职统统不要了,也会给你出气,给你狠狠揍这个负心汉!”
第二天汪子真在城门口欢天喜地地接来了家里人,被媳妇手里的胖大儿子给砸懵了。汪大人事业家庭双收,开心的几乎合不拢嘴。
他拿着酒杯比划了两下,冷不丁被椅脚拽倒,一个头晕目眩栽到了地上。
重照哭笑不得,让易宁拖人下去休息。
许长延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极为自私的人,无论怎么样都要把自己的人绑在身边,看的牢牢的。
但汪子真和允河已经离开昭侯府了,侯府里头也没什么李家家眷,冷清得很。先别说重照觉得无趣,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他也怕没人照应得上。
李正业微微叹了口气,“饭桌上,不提这个孽子。”
重照吃菜的速度慢了下来,一时心情复杂,他顾念着旧情,他哥和他小妹做出的事却让他很是介怀。
许长延把手放在桌子底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手心。
微凉的手指骨节分明,有节奏而力度适中地揉捏,仿佛轻微的触碰就能让人感觉到有人在身边一直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
重照回头看了看他,许长延的神色板正严肃,一身冷峻暴虐的气息被迫收敛成中正恭谨,眉梢都感觉柔和了许多,漂亮的凤眼漆黑深邃极了。
李正业轻咳了一下。
桌底下牵手他是没看到,眉来眼去他倒是注意到了。
爹娘在面前,这副你情我浓的成何体统?
李正业又想起一回事,先问:“你们打算何时成婚呢?”
许长延神情收敛,道:“我担心重照身体熬不住,我打算再等上一等。等来年开春,就马上成亲。至于成亲的日子……我已经跟钦天监提了,让他们算出个黄道吉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