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未到,深秋里天气暗得早,一小厮拿着药包走到了李府的后门,看到一妇人也站在那里,身后两个小厮手里都拿着新做好的衣裳。
阅历丰富的焦大人忙低着头告罪。大周外戚当道,纪家,就是那个外戚,他可一点都不敢跟纪家独子叫板,完全是大齐那个叫许长延的气势太过于嚣张了。
……
纪正卿道:“原先大齐怀明太子薨后,虽唐亲王没什么真才实学,但是唯一的选择,最后不过是傀儡皇帝权臣当道。以至于我不看好大齐的未来。如今,却冒出个皇帝亲弟弟的遗腹子,当朝丞相还重视非常,格局,就不一样了。”
焦大人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李正业在府里找了位往年学过药理的老人,把药材包打开给他看,老人闻了闻,又细细看了半晌,说道:“老朽有些不大确定,这是安胎药吧?”
李正业生气道:“这是谁玩的戏弄人的把戏?”
……
唐王府府内,魏允漳发了一通脾气,将瓷器摔了一地,房间里丫鬟下人跪了一地,魏允漳怒道:“你们这些废物!站在这里,碍本王的眼!”
门口走来了一年轻人,穿着大齐朝服,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殿下何必如此生气!”
许鸿义跨进门槛,对跪了一地的人说:“都下去吧。”
他转头把门关上,允漳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吧?我们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会半途杀出个程咬金。你这个好弟弟,来头可真大,你怎么不在当初,就直接顺手弄死了呢?”
许鸿义面无表情道:“我是不待见他,不过见他金榜无名,沦为朝廷走狗,如同掉进了臭水沟里,以至于我放松警惕了。”
允漳冷笑,“对,但谁能料到,他现在爬到我们头上来了!他现在是惠帝遗腹子!正统皇室血脉,甚至被三朝元老丞相大人亲自带在身边,悉心指导,作为继承人培养!他很可能威胁我的地位,我们的大业完了!”
许鸿义摇头,“殿下,你已经是亲王了,你难道还没有自知之明吗?”
允漳一愣,怒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许鸿义看着他道:“他真的是惠帝遗腹子又如何,皇上认可了吗?礼部造册登记了吗?究竟谁能继承大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皇上属意谁,那就是谁。如今只是流言纷纷,您怎么就站不稳跟脚了呢?”
允漳怔了怔,忽然有些失落,“可是父皇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他……他原先好像更宠许长延那个杂种!”
许鸿义平静道:“那又如何?您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犯得着要把自己夺过来的江山,给他亲手杀死的弟弟的儿子呢?”